(4)石壁談心(1 / 2)

婦人見丹玉俊眼神堅毅,心情迫切,穩了穩自己的情緒,言道:“你娘親她,是我的姐姐。”見丹玉俊頗覺得驚訝,又道:“我本是杭州景春樓裏的歌女,是媽媽將我一手帶大。我十六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姐姐。當時她心中總似有許多事情,不願與人交談,也不出房間。後來媽媽要她教我一些琴藝歌舞,她才第一次到了我的房間。我兩人言談間意趣相投,後來便姐妹相稱。時人都道我是當時的天下第一奇女子,殊不知景春樓中,還有她那麼一個從不露麵的奇女子。後來,不知是何原因,姐姐她離開了景春樓,自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她。這麼多年,我心中除了小蝶的爹爹,唯一掛念的,便是姐姐。”丹玉俊又道:“那麼您是?”婦人言道:“我便是冰冰姑娘,不知姐姐她如今,可好?”

丹玉俊雖然已經猜到她是冰冰姑娘,但聽她親口說出,心中還是覺得驚訝。又見她問道自己母親,真情流露,也忍不住眼睛微微濕潤,言道:“我已經有許多年不曾見過她了。”冰冰姑娘連忙問道:“為何?”丹玉俊便道:“我娘她和前輩說的一樣,不願講話,不曾出去。整日待在家中,悶悶不樂,心中似有許多事情。少時我心中好奇,多次問她,可她卻不願告訴我,我每問她一次,她便打我一次。後來我也不敢再問。隻是我見她整日不開心,便偷偷到瓦子裏學了一些雜耍,想逗她開心,她卻還是不理不睬。等我漸漸長大了,再去問她事情,她便傷心的更加厲害了,也打我打的更加重了,再到後來,見我逼得緊了,就將我趕了出來,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她。”冰冰姑娘驚訝不已,問道:“怎麼會這樣?你們原來一直住在哪裏?你不曾回去找她嗎?”丹玉俊言道:“我和娘親一直住在杭州城外的一個小村子裏。她將我趕出來時,曾告訴我,不能回去尋她。但我還是偷偷回去過一次,可是她早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去了哪裏,我已經不知道了。”

冰冰姑娘聽到這裏,心道,“見他平時與小蝶嬉笑打鬧,竟不知他心中藏了這許多事情。”安慰他道:“也許是姐姐心中有什麼苦衷,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我相信有一天,她心中想你了,一定會回來找你的,哪有父母會忍心舍棄他的孩子那麼多年而不顧呢?”

丹玉俊見她兩眼婆娑,言語酸楚,話中頗有責怪之意,顯然是心中想起了自己的處境,便言道:“前輩,在下有些話,不知當不當問?”冰冰姑娘細細瞧了一眼丹玉俊,歎了一口氣,聲音低沉言道:“你問吧。”丹玉俊言道:“我聽言前輩與小蝶父親隻短短相處不過數日,前輩可知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冰冰姑娘聽到此話,想起往事,心道,“我何時不曾懷疑自己看錯了他。”口中卻言道:“當初我在景春樓裏,雖集萬千寵愛,卻鬱鬱寡歡,心中隻覺得萬般空虛孤獨。每日裏最歡樂的當屬與姐姐撫琴唱曲,直到後來我遇到小蝶父親。當日他慕名來到景春樓裏,我與他初次見麵,便被他的才氣與口中抱負吸引。我等了那麼多年,隻有他能明白我心中的所想所念。他答應我願意放下這一切,帶我到這蝴蝶穀中隱居,我一直心盼著那一天的到來。他沒有讓我等太長時間,隻過了一天,他便要帶我離開。媽媽得知了消息,卻不同意,要他參加天下第一武林大會,得到天下第一方才答應他帶我離開。於是他為此便去參加了天下第一武林大會,打敗的是當年的天下第一鄭通,拿到了天下第一。媽媽也遵守她的諾言因此答應了讓我們離開。我本心想著之後能快快樂樂的生活,可在我們從杭州往蝴蝶穀趕的路上,得知了鄭通中毒受傷的消息。一時之間,武林中人人喊殺於他。他見馬車行走緩慢,心怕與武林中人爭執傷了我們,因此交代與我所有事情,自己下了車,讓廣坤阿伯帶著我來到了這蝴蝶穀。他告訴我之後來蝴蝶穀與我會和,直到現在卻也沒有出現。但是,雖然我與他前後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不過短短四日時間,卻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四日。縱然今天外麵各種流言蜚語,我依然相信他。”丹玉俊心想,“前輩與柳雲飛的事情,如今乃是武林中的一段奇話,我也早有耳聞。隻是依前輩所說,柳雲飛爭天下第一隻是為了將前輩帶離景春樓,柳雲飛沒有理由為此傷害師公性命。”言道:“既然如此,以他的武功,為何不直接帶前輩離開景春樓,還要答應去參加天下第一武林大會?”冰冰姑娘言道:“是媽媽將我挾持,拿我來威脅他說,若他不去爭奪天下第一,定會有人傷我性命。他怕我受到傷害,這才答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