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賓館住了一晚後,何勇進又馬不停蹄的趕上開往烏魯木齊的火車,除了隻有一張照片外他再也沒有任何線索,要想到那裏去,他還要趕到阿勒泰去,沒有過的提示,他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找到紅標記的地方。在火車上的何勇進格外小心,丟了錢是小事,隻怕還會發生事端誤了自己的事情,在前往新疆的路上特別難熬,車上維吾爾族人比較多,坐在車上的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外國人一樣,這時火車還沒有開動,一個瘦瘦的男人,有三十多歲,帶著一副眼鏡,猛的一看有點像馬三立,何勇進不由得一笑,心道:這人長得挺有喜感的,應該不會也是說相聲的吧。
隻見那人一手拿著東西一手拉著一隻皮箱,左看右看的,在找自己的座位號,當他走到何勇進跟前時,看了看座位號又看了看自己的車票這才確定是他的座位,他把皮箱放到行李架上後坐到了何勇進身邊,坐下後他跟何勇進打了一個招呼,能聽到自己熟悉的語言,何勇進突然感覺自己並沒有那麼孤單了,何勇進也禮貌的回答說:“你好。”那瘦高個介紹自己說他叫張宇,是個皮草商,這不一立秋他又準備上新疆搞點兒好的皮毛,他拿出一包煙打開向何勇進道:“走,抽支煙去。”何勇進擺了擺手說:“謝謝,不會抽煙。”張宇也沒有再強給,站起身來向吸煙區走去。
鬼知道他的煙裏有沒有放海迷子,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兒的好,每年新聞上報道被海迷子所傷害的人不在少數,更何況何勇進也不是一煙鬼,之所以他選坐火車是因為他要去見一個人。
此時抽完煙的張宇回來了,一坐下便說:“哥們兒,你到哪?”何勇進讓他看了一眼車票說:“四站地就到了,去見一個戰友,你呢?”張宇笑了笑說:“我到烏魯木齊,到時候再轉車去阿勒泰。”何勇進說:“走這麼遠,你怎麼不坐飛機?最次也得弄個臥鋪吧。”張宇有些無奈的說:“別提了,飛機沒有搞到票,臥鋪也沒了,人一走黴運啊喝涼水都塞牙縫,路上先走著,等有臥鋪了再補票。”何勇進笑了笑說:“會過去的,這麼多人,黴運也該找找別人是吧。”張宇也笑了笑說:“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你是搞哪一行的。”何勇進說:“剛退役,還沒有找到工作呢。”張宇說:“想搞什麼就搞什麼,不準兒怎麼樣就發財了,要是老實巴交的靠上班掙個錢,掙多少也不夠花的。”何勇進說:“是啊,對了,看你做這一行也時間不短了吧,南方人?”張宇笑了笑說:“一半兒一半兒,十五歲前在北方,十五歲以後家裏搬到南方住了。”沒辦法,除了張宇外,似乎這個車廂裏再也沒有人能聽懂他說什麼。
在車上很難睡得著,何勇進眯上一會兒又睜開眼睛,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要小心翼翼,不能有任何大意。
在拜訪完戰友後何勇進又坐上火車,第三天,來阿勒泰地區,由於這裏是和俄羅斯的交界處,看到俄國的商人倒也不奇怪,何勇進找了一輛三輪車,把他帶到車輛進不去的山區中,阿爾泰山脈長年被冰雪覆蓋著,這裏一般很少有人會來,氣溫也要低的多,最讓人不能忽略的就是時差,來到一個小旅館中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八點多了,冷的讓人受不了,幸虧何勇進早就準備好了,帶上狗皮帽子自己穿上大棉猴,雖然笨重了點但要暖和多了,開了房間後何勇進檢查了一下門窗。
打開地圖,他對照了一下,知道這個地方的大概的位置,看來前麵的路有些不好走了,不知不覺,他肚子叫了起來,隻顧趕路的他都忘記了吃飯,現在已經快十點鍾了,他還是想出去看看有什麼賣吃的地方沒有。
穿好衣服後,他鎖好門,出來的時候看到老板還在看電視,反正誰也聽不懂誰說話,就相互點了點頭,就當是問候了。一出門,風吹的厲害,來的時候他在路上看到有一家麵館,也不知道現在關門了沒有,隻好去碰碰運氣,實在不行就回旅店裏買一包泡麵來吃,在這個氣候寒冷的地方,確實太荒涼了!別看這裏窮,東西卻一點兒也不便宜,憑著記憶,他在寒風中走著,向不遠處看去時,還不錯,麵館還亮著燈,他加快了腳步,生怕人家把燈關了。
來到麵館的時候裏麵還有幾個人在喝酒,餓的不行的他哪兒還有心情看別人,他也知道老板有可能聽不懂他的話,直接指著一碗麵的圖片伸出一根手指,他看了一下標準的價格,給了老板錢,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不大一會兒功夫,一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端了上來,早就餓了的何勇進一看到麵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也不怕燙,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把剩下的麵湯一飲而盡,那感覺別提有多舒服了。意猶未盡的他又要了一小瓶酒,一個烤羊腿,這麼冷的天,是得喝點酒來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