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暗曉的聲音停止,可是聽得出發言稿上的內容還沒有結束。
暗曉就像多少年前擅自終止琴聲一樣,終止了演講。
台下的同學驚訝的望著台上表情高傲,微笑疏離的暗曉。
微涼鬆開牽著暗曉的手,接過發言稿,繼續的讀起來。
聲音和音調都交接的完好。就好像一塊被摔碎的玉石,即使碎了,連接在一起仍是完好的。
暗曉,依舊不改任性。
仿佛天地之大,所有的事物都要跟隨她的步調前進。
梓懿就那樣像眾人一樣,作為一名不合格的觀眾,認真的望著暗曉和莫微涼。
下台時,微涼仍是和暗曉牽著手,一前一後的走著。不知微涼在暗曉耳邊說了什麼,暗曉的眉毛皺皺,所有的高傲和疏遠似乎隻是帶給別人看的麵具,隻有在莫微涼麵前的暗曉才是貨真價實的原版。
很久以後,梓懿和暗曉熟悉了……
後來,梓懿和暗曉成為了朋友……
再後來,就沒有了後來……
他一直站在暗曉的身後,望著暗曉遺落下的光,卻拾不起半點星華。
“暗曉:
你說,每個人的人生都有特定的主角。
那麼是不是,我這個不重要的配角要有格調的退場?
為什麼,那時我的自行車總是出故障,因為,你不知道。暗曉,我和你一起走的路太短,所以我隻好把我們一起在路上的時間放長。
暗曉,你知不知道,其實,你隻要分一點心思給我,你就可以看到我的真心。
微涼以為你對我的感情持有忽視態度,其實不是,因為,你一直都不懂我對你的情感。你的心機那麼多,為什麼沒留一點給我?
暗曉,我想祝福你。可是,有做不到毫無芥蒂。
暗曉,你想要的天荒地老,有人會幫你完成吧。
你在我生命中高調的出場,卻低調的收尾。
你知不知,你真的很任性呢……
而我,卻終究沒有得到包容你任性的機會……
蘇伯伯說的對,你生來是注定被寵的。
所以,暗曉,你要幸福。原來我仍做不到不成格調,所以,最有成格調的祝福,送給你……
暗曉,
要幸福。
而你和他,也一定會很幸福。”
“靜默相守“的活動搞得如火如荼,每一位情侶的臉上都洋溢著甜蜜的微笑。
隻是她除外……
她真的很努力的想笑,可是嘴角太過僵硬。
白色的漂流瓶握在流北的手中,像是一個裹在繈褓中的娃娃。
“我們在這上麵寫些什麼?”舒琳韻拿著粉色的紙條隨口問道。
她知道,流北從來不會在意這些“無所謂的活動”,也當然不會在意這個紙條上所寫的“無所謂的內容”。
如果不是暗曉和微涼的極力邀請,也許流北永遠都並不會陪她參加這種類似的情侶互動吧?
永遠?不對,也許,她們之間從來都不曾出現這個詞。
“寫什麼?你是才女,應該比我懂這些。隨意了……”流北緊皺的眉頭似乎在昭示著他的不耐煩和厭倦。
舒琳韻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筆在手中打顫。明明知道流北會不在意的,為什麼又要多此一舉的問他?為什麼,還要抱著僥幸的心理去嚐試?
“算了,不要寫什麼東西了。”舒琳韻卷好紙條放到漂流瓶中,交給流北。
白流北“哦”了一聲,將手中的木塞蓋在漂流瓶上,丟到了水中。
漂流瓶上的木塞蓋得太鬆,漂浮在水麵上,反而是漂流瓶因為注入了太多的水,而沉入了湖底。
舒琳韻望著湖麵上漂浮的的漂流瓶,嘴角揚起一抹苦笑。
這就是白流北,她喜歡的心都疼了的白流北。
從來都是這樣,從來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從來都是……
就像這個漂流瓶一般,明明隻要用心一點,木塞是可以塞好的。她覺得流北對待他,就像是對待這個漂流瓶一般,那麼漫不經心,那麼毫不在意。
白流北,你究竟要我怎樣做?
我該怎樣做呢?我可以不介意,你對林嫣子的寵溺,可是,你讓我怎麼忽略你對我的不在意?
白流北,是不是,我們之間的愛情就像漂流瓶和木塞?不是不可以塞好,而是,你從來都不想塞好。所以,木塞會漂泊在水上,所以漂流瓶會沉浸在水底……就像我們,不是不可以在一起,而是,你從來都不珍惜……才造就了我們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