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說明並不重要(2 / 3)

楚瓷輕笑,漫不經心的問道:“什麼‘為什麼’?”

琅言抿了口奶茶,香草的清香在唇之間流淌,卻莫名的苦澀,“為什麼要陷害暗曉。”

楚瓷側著頭認真的審視琅言的表情,冶豔的臉頰上一派雲淡風輕,甜美的聲音卻發顫。

琅言像是在極力的壓製什麼,握著奶茶的手,指關節泛白。她的唇形很獨特,唇角微微的上揚,即使在暴怒時都像是淺笑。

“你找我來隻是為了問這個問題?”楚瓷身子向後一傾,悠然的靠在靠椅上,眉目間的憂傷未見消減,可是唇角的諷刺也慢慢的散開。

為什麼陷害暗曉?

她沒有想陷害暗曉的。她的出發點不是為了陷害蘇暗曉。

她隻是不相信,不相信感情,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什麼長久。

多少年前,蘇暗曉傲慢的說“喜歡應該是這樣”,她相信了,相信會出現一個能讓她驕傲的說“喜歡應該是這樣”的人。可是,來來去去,竟然發現,喜歡隻是一個裹著糖衣的謊言,一經拆穿,便是痛徹心扉的無奈和淒涼。

愛情,隻是年少無知的夢……

琅言放下奶茶,隨意的攏攏垂肩的秀發,“不管你接近暗曉的目的是什麼,隻是,永遠都不要告訴她這件事情是你做的。”

“哦?為什麼?”楚瓷挑挑眉,輕笑出聲。

琅言美眸一睜,瞪了她一看,太柔媚反而像是嬌嗔,“因為,我不希望她受傷害。”

楚瓷,暗曉救你,就代表你在她的心中有一定的分量。無論,她救你出自什麼原因,可是在乎了就是在乎了。

暗曉很自私,自私的隻懂維護自己的東西。她很少發善心,第一次,她救了寶寶,然後犧牲了她和微涼的健康;第二次,救了楚瓷,然而卻得到了一場浩瀚的非議。

“是嗎?可是即使我不告訴她事情是我做的,以蘇氏的勢力怎麼不會查出是我在動手腳?”楚瓷覺得好笑,明明做錯事情的人是她自己,怎麼其他人反而更想幫她掩飾呢?

“隻要你不說,暗曉不會知道。”很堅定的語氣。

楚瓷片刻微怔,白琅言憑什麼說的這麼篤定?

憑什麼?

憑什麼每個人都說的這麼肯定?

“你是第四個這樣告訴我的人。第一個,是莫微涼。第二個,是安小樂。第三個,是梓懿。第四個,是你。”楚瓷仍是輕笑,隻是眼眸中的苦澀難以掩藏。

原來,是她們的默契。默契的明白,做什麼可以給暗曉最燦爛的快樂;默契的知曉,怎樣做可以讓她受的傷害減到最小。

隻要她們每個人都幫掩飾事實的真相,蘇暗曉又怎會明白,看是風平浪靜的外表暗殺的洶湧。她可以永遠都不必去接觸黑暗和肮髒,因為有人為她築起了致密的屏障。

難怪,她敢那樣高傲的抬起頭額,說“喜歡應該是這樣”。

難怪……

琅言望著楚瓷,仿佛看到了不堪一擊的脆弱,陽光那麼好,包圍著她卻像包圍住一層全世界的悲傷,“她值得我們這麼堅定。”

她值得我們這麼用心的保護……因為,多少次,這樣付出的人,是暗曉。

楚瓷淒然的笑,“為什麼,以前那些我相信過的和那些我不相信的東西,到頭來都是謊言?”

當她暗曉安置她的客房中發現那份醫療報告時,她絕望的心開始萌醒。她想看看,莫微涼知道蘇暗曉得艾滋病後會是什麼反應,她想看看莫微涼的母親知道後會怎樣阻止,她想看看蘇振凱知道後會怎樣的勃然大怒。

她不相信愛情,不相信親情,不相信友情……她不相信。

她希望莫微涼會放棄蘇暗曉,會放棄二十年的青梅竹馬時光;她希望折斷蘇暗曉最後一抹驕傲,讓那個曾經傲然的以為“喜歡應該是這樣”的女孩辨析清楚現實的殘酷;也希望斷了自己對世界的最後一抹奢望……然後,徹徹底底的拋棄這個世界。

可是,有個小小的聲音矛盾的響起。在這麼多的“希望”之後,她竟然最想看到的是蘇暗曉和莫微涼會在一起……

是根本對這個世界還抱有幻想,還是蘇暗曉和莫微涼喚起了她內心的渴望?

當她莫微涼來找她時,她竟然舒了一口氣。

她在賭……賭,是不是真的有真摯的感情;賭,“喜歡應該是這樣”是否存在;賭,這個世界還可不可以留戀?

她輸了。輸給了蘇暗曉。

她贏了。贏得了全世界。

“服務員來杯香草奶茶給這位小姐。”琅言叫來服務員,指指楚瓷。

楚瓷的身子仿佛在抖,她用胳膊緊緊的環住自己的肩膀,頭深深的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