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曉,那天我突然明白了些事情。”微涼攬緊暗曉的腰肢,望著湖麵的表情比湖水還淡然,可是淡淡的語氣中卻藏有深深的疼惜,“在看到你疼痛我卻覺得無能為力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你注射病毒時的心情。無關任性和理智,是一種蒼白的無奈感支配著我們不得不去麵對。看到你倒在我懷中,看到你被送進急診室,看到你躺在病床上,我突然感到惶恐……”
原來,那麼自信和冷靜的莫微涼也會惶恐。可是,暗曉卻笑不出了。
他在坦言他最真實的感受,第一次這樣清晰的告訴她,暗曉,我並不是聖人,我也會惶恐也會害怕。
“你看,我們比別人經曆的事情要多,所以我們才能夠更加的珍惜,因為我們明白其中的不易。”暗曉拍拍微涼的手,輕輕的,仿若一種安慰。
微涼的唇角微微勾出淺淺的弧度,將漂流瓶拋入湖中,望著漂流瓶沉入水中,像是翻個跟頭,又浮出水麵,和眾多花花綠綠的漂流瓶混在了一起。
“起風了,我們先回家。活動有米槿在,不會亂了秩序。”微涼挽起暗曉的胳膊,轉身離開。
暗曉點點頭,“好,我們先回家。”
“可是,微涼,我們不要挽著胳膊好不好?牽手多自然。”暗曉抽離自己的胳膊,扣住微涼冰冷的手。
“來的時候,不是挽著胳膊的嗎?”
那是因為,我想知道是不是挽著你的胳膊,會不會有種進入訂婚儀殿堂的錯覺啊。
“那不算啦,我突發奇想而已。你的手這麼涼,我不幫你握,你會冷。”
“體質問題……”
“微涼,我去做你的特助好不好?”暗曉吮吸了一口冰激淩,懶洋洋的托著下巴,眨眨眼睛問道。
雖說,無論微涼開會還是工作,她都會跟在一旁。可是,加一個特助的頭銜一切才會變得理所當然啊。
“這樣很好,以我女朋友或者未婚妻的身份陪在我的身旁,不會尷尬。做特助會很辛苦。”微涼抿了一口咖啡,長臂一伸,抹去暗曉唇角粉色的冰激淩。
未婚妻?這個詞,軟軟的。咀嚼在口中,像是在吃棉花糖,有種甜蜜的味道在齒間滲透。
“不會啊。你辦公室中不是有休息間嗎,如果累了我可以休息啊。好不好?我做你的特助,微涼。”暗曉低頭吸了一口冰激淩,嘴角的笑容蕩漾開來。
甜美的草莓味融化在舌尖,冰涼中帶沾有暖暖的意味。嗯,未婚妻。未婚妻……
不僅是一種稱呼,還代表一種身份。蘇暗曉是莫微涼的未婚妻。
“想什麼?笑的這麼開心?”微涼把她麵前的半杯冰激淩拿開,“今天隻可以吃半杯,我們說好的。”
“小氣微涼,我才吃了三分之一而已。”暗曉左手托著下巴,眼睜睜的望著粉色的冰激淩在自己的視線中遠去。白色的勺匙握在右手中,淺粉色的冰激淩在暖風中慢慢的融化,像一滴欲垂的淚珠,掛在勺匙上搖搖欲墜。
“天氣涼了,吃太多冰激淩會不舒服。”微涼淡笑著取過暗曉手中的勺匙,“這麼大了,怎麼還是像孩子似的,不懂照顧自己?”
“做孩子有什麼不好?可以居住在自己的象牙塔中,過最單純的日子。”暗曉嬌縱語調太過理直氣壯,音質卻仍甜甜的。
微涼長臂一伸,輕輕的捏捏暗曉粉嫩的臉頰,滑嫩的質感從指尖傳向神經線。
全天下恐怕隻有這樣一個蘇暗曉,把別人對自己心疼當做理所當然,依仗著別人建築的屏障,為自己劃分一份恬靜的空間,然後,單純的成長。
暗曉側頭慵懶的望著微涼,“微涼,我們繼續未完的話題。我過年以後就去你們公司做你的特助,好不好?”
微涼剛剛端起白瓷杯的手又放下,淡笑著說:“如果你可以說服蘇爸爸,那麼就可以。”
暗曉狡黠的眸子一轉,笑意盈盈,“好。”
“不要太得意。”微涼淡笑著搖搖頭。
以退為進,蘇爸爸那關暗曉恐怕難以通過。蘇家隻有暗曉一個繼承人,而蘇氏集團不可一日無主。至於,以後……他會幫暗曉打理蘇氏。隻是現在,他不希望暗曉勞累。
“服務員,結賬。”微涼低頭取出錢包,翻弄了幾下,便抬起頭,淡然的神色閃過一絲窘困,“裏麵隻有卡。”
“我這裏有錢。”暗曉從包包中取出錢,交到服務員手中。
漂亮的服務員小心的用目光打量著暗曉和微涼,嘴角的笑容卻擴散成花。帥哥靚妹原本就是很搶眼的組合,原本以為她們是男女朋友。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止於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