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智慧福緣(1 / 2)

隱秘在荒山之中的千年古刹,歲月,似乎沒有給它留下太多痕跡。頹牆上爬滿了蔓生的草木,落在灰色的石板上的枯葉被老僧用掃帚輕輕拂去。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一切都是那麼安詳。本能寺,中原大陸上的三大古老門派之一,一直處在世俗之外,極少踏入江湖爭鬥,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武功路數,因為見過的人大都死了,就算是沒死的也沒有自主行動能力,成為了恐怖的“活屍”。所謂的活屍,就是以新鮮的屍體作為容器,注入打上施術者魂印的靈核,再經過一係列的複雜工序就算是製成了一件活屍。活屍的優劣取決於作為機體的屍體屬性,製作的手法高低,和魂核的好壞。本能寺並不是慈悲為懷普度眾生的佛家清淨之地,而是專司活屍製作和操縱的血腥屠場。

雖然表麵上看上去並不是這樣。

本能寺非常大,幾乎占據了整個龍岩山的山頂平台,但是寺裏隻有五個人,確切地說現在隻有四個人,首座弟子覺智外出曆練,寺內隻剩下方丈子淳,看大門的二師兄覺慧,後山麵壁思過的三師兄覺福,和入寺才三天的我們的主人公四師弟:覺緣。

由於覺緣的到來,三師兄覺慧原先給麵壁的三師兄覺福的差事直接下放給小師弟覺緣,美其名曰,鍛煉身體。從寺院後門到後山直線距離大約有2裏地的路程,但是一般人打個來回卻要花上四個時辰,這是因為所謂的後山並非一路坦途,而是險峻異常,山體表麵地塹暗渠眾多,一著不慎可能就葬身此地。傳說上古有兩位神秘的劍俠曾在此進行了一場驚天對決,山石崩裂,天神動容。原本高聳入雲的龍岩山主峰也被神兵削掉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成了本能寺的立寺之基。

三師兄覺福麵壁的後山也有個名字,叫做炎獄峰,山上炎熱異常,草木全無,,除了赤紅色的土壤,就隻剩下無數個天然形成的岩洞,據說這些岩洞直通地下世界,而地下世界究竟有什麼?是塵封千年的寶藏,還是熔岩生成的生物?但無論是什麼,這都不是生活在蒼穹下芸芸眾生可以隨便了解的。覺緣。

第四天,這是我來到本能寺的第四天了。我望著房梁上一隻垂絲而下的蜘蛛,慢慢地伸出手指,觸到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本能寺內的方丈很少出來,隻在清晨的時候出來打掃一下庭院,唰唰唰,竹製的掃帚爬過粗糙的石板,發出的聲音讓人心頭做癢。坐起身來,穿衣疊被,一切準備停當。我打開房門,天似乎沒有更亮一些,今天是一個陰天。

方丈已經回屋了。我隻在入寺的時候見過他一麵,但是我記不起他長得什麼樣,甚至連穿什麼衣服,是不是光頭都不記得了。嗯,那時候我一定很緊張,所以什麼都記不得了。人這一生中有兩個時刻最容易遺忘,一個是緊張的時刻,一個是痛苦的時刻,這次我屬於前者。

至於我來的那天發生了什麼,這些事情是二師兄覺慧後來告訴我的,他說當時我從天而降,掉到寺裏的蓄水的大水池裏,手裏握著一個黑色的卷軸。說起那個卷軸的時候他兩眼放光,似乎是什麼稀罕物,但當我詢問卷軸詳情的時候,他又矢口否認,顯然是不小心說漏了嘴,有什麼秘密不想讓我知道。關於我為什麼會成為本能寺的弟子,二師兄說這是師父當時當場就決定的,弟子們都不是很明白師父這麼做的用意,但是方丈的理由是此子是我派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身上周身穴道都已經打通,要收為第四位關門弟子者雲雲。眾弟子不知方丈深意,卻都諾諾稱是。

一晃就到了中午,是時候麵壁的二師兄送飯去了,本能寺一日隻有兩餐,早晚各一餐,晚飯則無。麵壁思過的弟子每天隻有一餐,這也是懲罰的內容之一。好在龍岩山脈一帶靈氣充沛,人體受益無窮,就算是凡胎俗骨一日一餐也不至於餓死。

將飯菜裝進食盒,本能寺的和尚也不吃肉,不喝酒,守清規戒律,這在入寺的時候已被二師兄反複提及的。齋菜非常簡單,一疊醃蘿卜和兩個饅頭,連上食盒的重量拎在手上也覺得非常輕鬆。穿過一道道院牆,寺中的房間大大小小一共360間,小和尚和客人的廂房在西廂,方丈的禪房在東廂廚房在後院,離後門很近,半盞茶的功夫便到。後門旁有個狗洞,寺院沒有養狗,雖然有時候狗比人管用,但是人還是願意相信同類,盡管已用磚塊砌了堵上,但還是留下一道兒臂粗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