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白發關外吹來,席卷大地,一層細碎的灰塵飄揚起來,看著很像是一層淡淡的灰龍,在校場上猶如雕塑一般的眾人身邊穿梭著。
所有人都保持著片刻之前的姿勢和動作,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林怒的身上。
那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渾不知生死的傻子做了一件聰明人絕對不會做的蠢事一樣。
西門將軍是誰,那是白發關的第一統帥,是白發關上的最強者。
盡管誰也不知道西門將軍究竟是什麼樣的修為,但是誰都很清楚,尋常人等想要在西門將軍的手下沾點便宜,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是西門將軍鬼使神差的問林怒要過過招,而林怒鬼使神差的居然說要請西門將軍不吝賜教,這樣神奇的事情,即便是白發關上其他的那些隊長和士兵們都把眼珠子瞪圓了。
誠然,這個林怒的的確確是一個強手,尤其是在前段時間棧橋上最後的一刀,也的確足夠驚豔,但是如果跟西門將軍來比的話,顯然是差了很多,難不成林怒還會認為自己是西門將軍的對手不成?
大家夥寧肯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會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
然而,誰都看得很明白,林怒和西門家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
……
“快去把雪兒給我喊回來!”
侯新衝首先是打破了平靜,對侯懷忠說道:“就說林怒不知死活要和西門將軍一戰,說不得學宮的入學資格就能空出一個來。”
侯懷忠愣愣神,立刻大喜道:“好唻!”
他轉身飛奔而去,留下一個帶著張狂的背影。
他們父子說話,聲音雖然不高,但是現在校場上除了風聲,就是風聲,竟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吸引了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待得侯新衝把目光轉回林怒身上的時候,卻是注意到,在武慕德所在的方向,首先就遭遇到了武慕德和那位沈老先生不滿的目光。
侯新衝嚇了一跳,訕訕一笑,縮了縮脖子。
開玩笑呢,別人誰不高興都沒關係,但是惹了武慕德的不高興,那可是大問題……問題是,武慕德怎麼會不高興呢?侯新衝有點想不明白……
……
……
校場上保持著寂靜,雪兒沒有回來,而林怒和西門將軍已經是在校場之中站定了身子。
西門將軍說道:“林怒,你可以施展你的最強攻擊,我來看看。”
“好的。”
林怒抽出身後的木棍,拿在手中,說道:“前些日子,我在鐵騎人的身上搜到一本鐵騎人的玄氣實戰功法,僥幸修煉了一下,正好借這個機會,請西門將軍指正一下。”
西門將軍心念一動,問道:“可是你在棧橋上曾經使用過的那種功法?”
林怒點頭:“沒錯。”
西門將軍說:“那是一門刀法吧?我看當時的氣勢和招數,似乎是在戰場上曾經見到過。”
林怒說道:“那是鐵騎一軍的常備玄氣實戰功法,叫做《敕勒歌》,地卻是一門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