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認得出林怒,林怒何嚐認不出她?所以林怒也知道,這女子一定已經認出了自己。
林怒還知道,這女子在鐵騎人之中擁有著非同小可的地位,至少,能夠影響到她身邊的那位童將軍,影響到那位對山穀中三千鐵騎人部隊擁有指揮大權的童將軍。
此前一招敕勒川,光鮮奪人,但是隻有林怒自己最清楚,隻這一招,丹田之中的玄氣已經消耗殆盡,再無能力施展出第二招。
如果此時鐵騎人窮追,不需要再來一支有著十餘騎的騎兵隊伍,單單是一名小小的持槍士兵上來,就足夠讓自己倒下了。
所以,林怒最最清楚的知道,必須要把那女子製服!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現在離著那女子有多遠,自己的馭光是不是能夠傳遞到那女子的眼中,但是這是唯一的機會,就像是在十餘騎鐵騎騎兵的衝擊下,施展出一招敕勒川,是他唯一的機會一樣。
丹田之中空餘的馭光全數調集起來,凝聚於雙眼之上,借助一聲斷喝,將女子的眼神牽製住之後,隨即將自己的馭光向著那女子的雙眼之中傳遞出去。
光,速度穿越了所有人的感知和理解,但是光的前進,依然是能量的消耗。
林怒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馭光衝入那女子眼睛之中的時候,已經是接近於強弩之末。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女子在鐵騎人陣中,難不成要指揮那女子前來端茶倒水?
他不需要,他需要的是那女子的崩潰!
“鐵騎人!奴隸!”
獨屬於林怒的精神意念,借助於這樣的一聲斷喝,刺激著女子精神意識之中的奴隸烙印,而拇指下垂的姿勢,對於任何種族而言,都擁有著不可替代的挑釁,更是嚴重傷害著女子的感情。
精神意識和感情上的創傷,按照林怒的意願,在一個刹那之間,擊潰了女子現如今脆弱的精神防線。
眼看著那女子狂噴鮮血,栽下馬來,林怒的嘴角上流露出意思淺淺的微笑,回過身去,望著沐浴在朝陽之中的白發關,振臂高呼:“武安萬歲——”
白發關再度沸騰,無數將士和玄氣修煉者、劍修在這一刻,放棄了心中任何的雜念,激動的高呼:“武安萬歲!武安萬歲——”
而在他背後的山坡上,剛剛因為他一個手勢再次被調動了怨怒情緒的鐵騎人部隊騷動不安起來,很多人已經是將手中長槍端起,隨時準備衝擊。
然而,童將軍卻是高聲厲喝:“撤退——”
沒有人膽敢違逆童將軍的意願。
鐵騎人的部隊,最高將領的命令,就是一切!
……
……
背負著無數道怨怒的眼神,耳聽著後方山坡上緩慢的撤退聲,林怒走到蕭劍修的身邊,微笑著伸出了自己的手。
“好樣的!”
蕭劍修真誠的笑著,將自己的手遞到林怒的手中,借林怒的力量重新站起,兩個人相互攙扶著,走向武安早晨的陽光,走向那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沒有人注意到,在十五烽火台的城牆之上,雪兒一臉煞白的望著和蕭劍修相互攙扶者走回來的林怒的身影,輕輕呢喃道:“林怒,你究竟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