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很簡單,就像他平時所說的話,都是簡單到了極點,甚或幹脆不說話,但是這個話讓人聽著很有道理——任憑你驚天的修為,我的劍比你快,提前一步斬掉你的頭顱,你還如何施展修為?
下午的戰鬥似乎已經佐證了蕭劍修的這種修煉方法的奧義,不管是哪一個鐵騎人的奸細,其實都是死在他的“快”字之上。
林怒看了他半晌,雖然不曾看到這樣的修煉,對“快”有何裨益,但是見他執著,自然知道這其中必然有自己不曉得的道理。
正如自己的修煉,不點破,誰人會知道,還有馭道伴隨玄氣一並修煉?
林怒的背後背著木棍,那是芬兒幫他準備的那根,裏麵藏著那一把長刀,平告訴他是將這根木棍插在要帶上的。
蕭劍修的修煉,讓林怒感覺有些意思,他持棍在手,棍尾握在手裏,棍頭點在地上。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站著,然後忽然出棍,向前捅去,然後收棍回來,將棍頭落在地上,然後再次出棍。
反反複複的幾次出棍之後,林怒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自己的動作看上去似乎是完全沒有問題,但是他的棍捅出去,每一次的落點都不相同。
假設在他的身前豎著一麵白牆,在他的棍頭上塗了顏色,現在在白牆上指定是一大片的棍點。
出過幾次棍,就有幾個棍點。
練習著玩,隻為一個消遣,這也無妨,但若把這個當做一種戰鬥技巧,卻是萬萬不能。
比如你要刺敵人的喉嚨,偏偏刺到了敵人的肩膀;比如你要刺敵人的心口,卻一下刺中了胳膊,臨陣對敵,差之毫厘都有可能是致命的失誤,更何況這等雜亂的棍點?
林怒有點臉紅,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緊緊的盯住虛空之中的一個點,照著這個點再一次出棍。
幾乎是調動了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林怒極力控製著自己的身體,尤其是胳膊,對準那一個點,狠狠的捅了過去。
他這一棍,似乎是達成了目標,心中歡喜,於是再捅第二棍,好像偏了一些,再到第三棍,卻已經是完全偏離了原來的方位。
林怒的臉一下紅了。
就連石台上那些士兵,似乎也是在憋著笑。
林怒有點尷尬,朝著士兵們訕訕一笑,盯著蕭劍修看了半晌,發現他似乎沒什麼訣竅,才有點納悶的收回目光,看著手裏的棍子出神。
蕭劍修的拔劍、揮劍的確沒有什麼訣竅,然而,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前麵動作的複製,幾乎完全一樣。
無論是劍的軌跡,甚至是回劍入鞘之後,劍鞘在他身上背著的方位,都像是完全相同的。
這是怎麼回事呢?
林怒暗想,難不成練劍就是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練的手熟了,也就成自然了?
他心中作如是想,手上果斷繼續練習,希望自己能夠通過勤學苦練,達成這一手。
隻是他明顯不得要領,不多時就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蕭劍修按部就班的揮舞著自己的劍,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來:“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