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獵獵之時已過，鐵騎人堆積在篝火堆之上的木柴依然燃燒到了末尾，隻有一道青煙在篝火之上繚繞著，被炙烤良久的雁翎獸的屍體之上，偶爾有一滴兩滴的油脂低落，落於篝火之中，發出嗤嗤啦啦的聲響，隱沒在林間微風之中，輕易不可聞。
林怒感覺自己的身體體力稍稍恢複了一些，將放置在篝火旁邊的幾根新鮮木柴扔到微弱的火苗之上，希翼著這堆篝火能讓這裏的光線更加明亮一些。
低垂著頭顱的鐵騎人，容顏複歸隱於帽簷之下，隻有時不時從他嘴角垂落的血液，讓林怒知道他還是清醒的。
“鐵騎人，你是五級玄氣學徒吧？還沒突破六級玄氣學徒的壁障？”
林怒看著他帽子上或明或暗的光影問道：“你怎麼會運用玄氣實戰功法？”
鐵騎人回答說：“主人，奴隸的確是五級玄氣學徒，按照正常來說，也的確不能使用任何的玄氣實戰功法。不過，鐵騎人有秘法，可以在危急時刻，燃燒身體本元，在短時間之內提升修為抵達七級玄氣學徒的境界，施展最長六個瞬息之間的玄氣實戰功法。”
林怒的臉色不覺一變，說道：“燃燒身體本元，無異於竭澤而漁，這種秘法也太愚蠢了吧？”
“是，一旦施展這種秘法，改名玄氣學徒終生修煉，往往最高隻能抵達九級玄氣學徒的境界，終其一生也很難突破到一階玄氣師的境界。即便是有大毅力者，能夠突破這個境界，最高也不過是三階玄氣師。”
鐵騎人說道：“但鐵騎人人丁不旺，兼之生存條件惡劣，人命最重要。一個人隻要活下去，而不至於在極危險的境地之中死去，就能夠為鐵騎人部落做出相應貢獻。此消彼長，兩害相權取其輕，即便是燃燒身體本元的傷害再大，能夠活命的話，也是在所不惜。更何況，即便是不能活命，臨終爆發，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一個，鐵騎人也不吃虧。”
林怒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以前的林怒一直困於青樹村之中苦心修煉，跟外界接觸不多，而神魂穿越後的嶄新林怒，這段時間接觸到的也大都是青樹村本村的人，指指聽聞鐵騎人的凶猛狠厲，從來不曾親眼見到過鐵騎人。
今天聽這個鐵騎人說話，尤其最後這句“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一個”的說法，著實讓林怒心神激蕩。
抱定這樣信念的鐵騎人，難怪被武安國人認定是凶猛狠厲之輩了。
“照你這麼說，這種秘法在你們鐵騎人之中非常普及？”
林怒問他：“幾乎每個人都懂？”
鐵騎人說：“所謂秘法，是以前的說法，鐵騎人與漢人萬年交戰，這種秘法早已經傳到了漢人的疆域之中，隻是漢人不屑於使用這種秘法，久而久之的，這種秘法也就不再是機密了，隻不過，這種秘法在漢人之中的流傳普及度很低，大概隻有學宮的藏書閣才會有。”
林怒輕輕點頭，心中倒是想著日後如有機會，倒是應該把這種秘法找來看看。
一種功法被稱之為秘法，自然有其獨到之處，像是鐵騎人一直將它作為七級玄氣學徒之下的修煉者拚命保命的功法，或許並不是真正將這種秘法運用到極致的方法。假設七級玄氣學徒以上的玄氣修煉者使用這種秘法，又會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