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一切皆會腐朽,唯有時間不可戰勝。即使是天神,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枯萎。連天神都無法戰勝的時間,淩翰怎麼可能困住他?
時間是無形的,時間之神亦是無形的。不僅無形,甚至無名。隻有他那不可置疑的威壓,才讓人感受到他的存在。淩翰幾乎是下意識的,要用自己的神威鎮壓時間之神。可是他動手時才注意到,時間之神長什麼樣,他都不知道。明明已經見過,卻像是從腦子裏抹掉一樣,明明知道這位天神的存在,卻怎麼都無法具象化他的形象。連敵人都無法具象化,淩翰要怎麼鎮壓他?
淩翰不明白,為什麼時間之神會出現?為什麼他無法戰勝時間之神?上一次的魔界入侵不少天神隕落,淩翰繼承了他們幾乎所有的能力,不應該有他無計可施的天神啊。
也許是看出了淩翰的驚慌,暮天伯爵笑道:“淩翰,你沒想到吧,你以為眾天神隕落,就要將力量傳給你?時間沒有盡頭,時間之神怎麼會死?你自以為天神都將力量傳給了你,豈不知你從來沒有得到時間之神的傳承。不僅如此,你甚至被剝奪了時間掌控的權限。記得我剛才問你的問題嗎?那不是什麼想象,那是五千年後的世界。我剛才的問題讓我知道了,你無法掌控時間,也就是說,時間之神可以擊敗你!”
數百道金光從淩翰頭上投影而下,瞬間將淩翰禁錮起來。被他抓在手中的暮天伯爵趁勢脫困,重新恢複了他那遮天蔽日的身形。
隨著時間之神的降臨,空間中響起了一陣神奇的旋律。不像是音樂,卻比音樂更悠揚。不像是在耳邊響起,卻直達心靈深處。這聲音更像是說話聲,要表達的意思暮天伯爵和淩翰都很清楚,這是時間之神在對他們說話。
暮天伯爵抬頭仰望,虔誠的對天空的存在說道:“偉大的時間之神,你的仆人再次請求你,請將這個頑劣的天神放逐到時間的縫隙中去吧!”
“你說什麼?”淩翰終於暴怒了:“你竟敢放逐我?你這個家畜,區區奴仆,你竟敢武逆你的主人,你找死!”
白金巨人舉起手臂,想要向暮天伯爵砸下去。可是手臂才抬起,他就感覺渾身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剛才還頂天立地的巨人,正在急速萎縮。從剛才俯視暮天伯爵,不然成了仰視。不僅如此,淩翰還感到心中一股力不從心的鬱悶不停滋生。怎麼會這樣,身為天神,身為眾神精神的繼承者,怎麼可能有這種感覺?
“看看你無力的樣子,你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嗎?”暮天伯爵朗聲道:“淩翰,體驗一下凡人的生命曆程,感受下衰老吧!”
這力不從心的感覺,就是凡人的衰老。淩翰恐怕做夢都想不到,身為天神的他,竟然也有體會衰老的一天。這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天神都為之顫抖。淩翰想捏碎暮天伯爵,卻隻能舉起蒼老的手臂。他想咒罵暮天伯爵,卻隻能發出顫抖的喘息。感受著衰老的折磨,淩翰的心中第一次誕生了恐懼,真正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