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們能夠麵對麵說話了。”
在凡人無法理解的時空夾縫中，暮天伯爵以精神直麵天神淩翰。在這裏，一切的物理規則不再通用。大小、長短、輕重都變得毫無意義，隻有精神的強弱在這裏才是唯一的標準。暮天伯爵的精神投影，竟然和淩翰一般大小。暮天伯爵的境界，竟然和天神無異。
“自從我穿越回來後，你就一直躲著我。”暮天伯爵冷聲道：“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聊聊，你有太多的事情要交代清楚。”
淩翰哼了一聲，不屑道：“交代？對你？你算什麼？你們這些奴仆，本就是創造出來侍奉我們的工具。作為你們的主人，你竟然要我向你做交代，你配嗎？”
忽然間淩翰的精神爆裂，他化成了光，擴展成潮，凝結成千軍萬馬，無數兵刃和無數法術一起向暮天伯爵襲來。淩翰的精神高高在上，俯視著數十萬大軍的潮水淹沒暮天伯爵。他是天神，本就該高高在上。就像現在一樣，即使暮天伯爵強行將精神強度提高到他的水平，就想和他平等對視？這個奴仆簡直愚蠢。即使同樣強度的精神，可位置的高低，依然決定了力量的強弱。連平視天神都做不到，暮天伯爵憑什麼要一個交代？
眼看著下方千軍萬馬奔過，淩翰哈哈大笑道：“你要交代？這就是交代，爽不爽？我不需要給你交代，作為奴仆，你沒資格向我要交代。等什麼時候你能和我平等對視，我再考慮給你一個交代。”
“是嗎？那就好說了。”
就在這一瞬間，洶湧奔騰的千軍萬馬忽然停住了。在白金色的浪潮中，有一點青光閃耀。就像是封閉千年的石門被鑿出了一條裂縫，和煦的陽光驅散了壓抑的黑暗，青光一點點擴大，一點點感染周圍的白金色士兵。一個感染兩個，兩個感染四個，很快，白金色的軍陣中出現了數百條青色的軌跡，交織成複雜的網。每一個士兵都是淩翰的意誌，可現在他那白金色的意誌，已經變成了青色。他的士兵叛變了，他的意誌再也不屬於他。很快，白金色的軍陣徹底變成了青色，淩翰的世界崩塌了。
一道青色的光柱衝天而起，巨大的龍軀順著光柱扶搖直上，身體不斷膨脹。每上升一米，暮天伯爵的身體都脹大幾分。當他升到淩翰麵前時，那遮天蔽日的身體，竟然將淩翰的精神團團包圍。
“好了，現在我和你平視了，來給我個交代吧。”
這豈止是平視？已經變成了俯視。暮天伯爵吞噬了淩翰的精神，甚至超越了他的精神，將神都籠罩在自己的領域之中，這一瞬間，他不僅僅是在俯視神，他正在超越神。
終於，淩翰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可是，已經太晚了，他已經失去了主導權，現在誰是主人，誰是仆人，恐怕得重新界定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