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懿見是這位李將軍,不由得憶起早些年前他還在朝中時的情景,大笑了幾聲,“我道是誰,原來是李將軍,這些年過的可好?”
李將軍憨厚的隨著笑了起來,“馬虎馬虎,既然都是自家人,殿下不如先行退兵,萬事好商量啊…”
“如果我沒有記錯,多年前李將軍曾受過我的恩惠,今日我既來此便不可能走回頭路,若不想讓無辜的百姓受到傷亡,應立即打開城門才是,過多的攔阻,也是多餘的。”君天懿放下手中的劍,但他身後的鼓聲依舊不止,反倒比起之前更為響亮,鼓舞士兵。
李將軍蹙緊了雙眉,戰場上本不該談論這些私事,更何況是多年前受於人的恩惠的,但他偏偏是個認死理的人,既然受了人家的好處,必定會湧泉相報。
前麵是恩人,後麵是君王,他夾在中間,裏外都為難。
就這樣僵持了好幾個時辰,君天懿先行撤回了幾裏之外駐紮的軍營,和幾位將軍商量對策。
茗夕擔心戰爭一起,即墨會受傷,掙紮的從床榻山走了下來,在軍營門外來回踱步。
那晚,邊城中的百姓徹夜未眠,燈籠高高掛起。全數士兵都繃直了神經,緊盯著城門外的一舉一動。
李將軍剛從城樓上走下來,就有侍衛來稟告,說是皇上來了。
他不敢耽誤片刻,趕緊隨著侍衛一道前去。
“皇上萬歲……”
君天奇擺擺手,示意身後的侍衛將馬車下的人安頓好,見著李將軍,“把這個人押進牢房好生看守,必要時能保住這座城池。”不容有絲毫的閃失,君天奇將五花大綁的雲傾押到李將軍的麵前。
“是。”李將軍帶著雲傾親自押她去了地牢。
然君天奇一個人獨自上了城樓,見到下麵數萬的兵馬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城樓,打心底裏泛起寒意。
李將軍從牢房回來之後就瞧見君天奇獨自上了城樓,擔憂的走了上去,恭順的說道,“這場站是避免不了了。皇上同殿下情同手足,不如對其感化。”
君天奇回過神,冷眸瞥了眼李將軍,甚是無稽,感化,嗬嗬,他什麼都不懂,又何必多言呢,甩了甩手臂吩咐道,“讓大家都好好休息,朕諒他們今晚不敢攻城,一切就看明日了。”說完就消失在夜色當中。
君天奇離開之後,城樓下的士兵就帶著君天懿剛剛做好的決定,留下一萬兵馬看守,其餘的都撤回軍營休憩,李將軍見狀,不免長籲了口氣。
“這些足夠了嗎?”君天奇來到三玄的房間,看到她放在桌子上好幾瓶藥粉,疑惑的問道。
“對付城樓下那些人足夠了,誰要是聞到了這個,我保證他三天內用不了力,解藥我一早就丟掉,如果沒有意外,保證皇上一舉得勝。”三玄含笑說道,戰爭才剛剛開始,她才不想這麼快就結束。
緊握著手中的藥瓶,君天奇大笑了幾聲,眸中閃過殺意,極其的清冷。
比君天奇晚了一步的司顏若並沒有直徑朝著邊關而來,相反她繞了好幾個圈子,才從邊關旁的小鎮離開天胤的邊境。
這個地方若不仔細查探一般人是不會發現的,司顏若幾日翻閱了所有的邊疆圖和書籍,才讓她知曉這個地方。
一行人絲毫不敢耽誤,雖然夜色深沉,馬兒依舊不停。
“出了關,馬上就能到了。日出前他們一定會有所行動的。”林慕澤強忍著傷勢的不適,難受的說道。
這是他常年就有的一種預感,戰爭中比的不是誰的兵馬多,而是誰先占了先機,取得先機便取得了小部分的成功。
他們各自心中都有擔心的人在邊關那裏,誰也不想在此刻停留,若是錯過或者遲到,隻怕用盡一生去後悔也無濟於事。
三玄來了,柔雪必然相隨,琴歌最擔心的還是柔雪,她成了三玄手中最是厲害的武器,必定會出現在戰場上,刀劍無眼,又有誰會放過她這個毒人呢。
股下縱然千百般的不適,也不抵心頭上的痛楚。
夜過子時,代國的軍營中除了數十名巡夜的侍衛,無法安睡的還有君天懿和即墨。
兩人並肩而坐,抬頭看向明朗星空中的那殘缺的圓月,它依舊不減半分的清麗。
“要是戰爭無法控製,你就和公主喬裝離開吧。去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好好的過一輩子。”良久,當冷風吹過君天懿麵頰時,他突兀說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