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怎麼不差人告訴我一聲呢?”君天奇在黑衣人的攙扶下從馬背下跳了下來。
那隻殘廢的腳隻能靠著木杖代替前行,不似與往日的他,這回他回來,身上充滿了危險,讓人不敢靠近。那雙眸子更是陰辣,活生生的剜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一拐一拐的走上天壇的石階,木杖敲在台階上格外嘹亮。
突然轉身,一袂黑色衣袍甩過眾人的眼眸,雙手撐在木杖上,大聲的說道,“怎麼?一個個都不出聲?是不是在等詔書?”說著舉起木杖指了指天壇上的內閣大臣。
這時黑衣人走了上來從身上掏出跟內閣大臣手中一模一樣的詔書來遞到君天奇的手中。
君天奇冷笑一聲,繼續朝著天壇而去。
“張閣,就請你宣布這張詔書上的內容,也讓你們看個清楚,我手上才是真正的傳位詔書。”不容他反應過來,君天奇就奪過他手中的空白詔書朝著地上丟去。
內閣大臣半信半疑的從君天奇手中接過所謂詔書,仔細審視起來。其中他打量君天奇好幾次,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張詔書居然是真的。
筆跡同先皇如出一轍,就連玉璽上的缺角都清晰可見。
“既然是真的,為何還不宣告?你還在等什麼?”君天奇瞪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
“啊…是…”內閣大臣立馬軟下聲,對著他欠了欠身子。
清了清嗓子,對著天壇下的眾人斯有條理的宣布,“傳朕旨意,皇位由嫡長子君天奇繼任。命張幽為軍機大臣奉命輔佐新君。”
最意外,最驚悚的消息就這樣公布天下。
司顏若倒在了林慕澤的懷中,他最終還是得到了那個皇位。
“還有誰不服?我才是最後的贏家~”君天奇連帶著木杖一塊兒張開手臂,呐喊道。
他是興奮的,經曆了這麼多,他最後還是如願以償,雖然手中浸染了不少鮮血,但擁高一呼的暢快淋漓讓他忘記了一切。
“參見新皇,千秋萬代。”
壇下,全數俯首稱臣。
“哈哈哈哈哈……”君天奇仰天長嘯。
君天奇和君天懿兩兄弟的紛爭一直是百姓口中的話題,這回他當了九五之尊,更是聊的起勁。
司顏若空洞的望著清風堂的牌匾,為什麼他沒死,為什麼他能安然無恙的回來。而他卻還是杳無音信呢?
新皇登基大典是在先皇下葬後的隔天,不少人還緬懷著先皇,可還是提起精神迎接新皇。
君天奇第一次用主人的身份正式入住乾宮,麵對著先皇的一切,他命人全數搬掉,重新改建了裏麵的布局。
司顏若躲在清風堂中不願出去,外麵繁華的盛世,仿佛沒有經曆過之前死亡的陰影,百姓沉浸在一片喜悅之中。
血洛隻好一個人經營著醫館,司顏若放心不下就讓林慕澤一塊兒過去陪她,要是有什麼事也好應付一下。
琴歌那日在街頭被水半和水夏找到後,傷口一直惡化,那救命靈丹似乎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
看了好幾個大夫也不頂用,水半她們隻好將琴歌帶到了醫館中去,他是打哪兒受傷的,一定會有辦法醫治好他的。
步攆降落在醫館的大門前,血洛和林慕澤放下手頭的工作紛紛迎了出去。
水半和水夏扶著琴歌下了步攆,絲毫沒有理會血洛他們,替琴歌找了個舒適的位置。
“他是怎麼了?”血洛見琴歌奄奄一息的樣子,驚訝的問道。
水夏瞥了眼血洛,冷聲道,“怎麼了?要不是你們這家店,主子又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歹毒傷了他。”撩開前麵的衣衫,露出那潰爛不已的傷口。
血洛回頭望著林慕澤,他什麼時候來過這裏了?除了那日,她就再也沒見過他了,這傷…
林慕澤走上前去輕輕的按了按他的傷口,立刻就用膿血擠了出來,血洛拿過紗布替他擦幹淨傷口,轉過頭對著林慕澤說道,“讓我來就好了,你去燒開水吧。”
“這傷,真的沒事嗎?”林慕澤狐疑的看著血洛。
“隻是感染了,我想他一定是吃了不該吃的,又到處亂走才會導致這樣的。應該沒什麼大礙的,林大哥放心吧。”血洛笑著說道,其實她心裏也是沒有底的,那麼說隻是想讓林慕澤放心。
水半和水夏一聽琴歌有救,高興的讓開身子。
君天奇走在深宮大院中,先皇的妃嬪早已送往城外的白馬寺靜修,後宮空無一人,回蕩在耳邊除了空氣就隻剩下凜冽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