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不說話？”
好不容易下了決心的陳瑩，看到韓楓隻是呆呆的望著自己。
她也不嫌髒，將手從洗腳盆裏拿出來，擦了一把眼淚，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夠資格，你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這句話倒是給韓楓提了個醒，於是他也就坡下驢說：“嗯，你再好好想想，我也需要觀察觀察，畢竟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看到韓楓這麼說，陳瑩的眼神中流露出失落之情。
“好吧，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妹妹的事，謝謝你了。”
用毛巾將韓楓的腳擦幹，隨後陳瑩站起身，“老大，沒什麼事，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陳瑩點了一下頭，端起水盆走出了房間。
雖然隻有一聲簡單的問候，不過卻給韓楓帶來了一絲線索。
從“哥”再到“老大”，稱呼上的細微改變，使韓楓認為，關於組織這件事，另外三人應該是不知道，不然酒桌上陳瑩就應該這麼叫了。
而且從她情緒上的變化，似乎她在當自己妹妹時，與她當手下時，有著不同的兩種人格。
之所以韓楓會用人格來形容，是因為無論是妹妹，還是手下，他都覺得陳瑩沒有偽裝自己。
她既然不是在用一個身份，去隱藏另一個身份。
那就隻能用人格切換，來給她的異樣舉動，下一個合理的定義。
“好難呐。”
拍了拍腦袋，決定不再去想這件費神的事，醉意襲來，韓楓幹脆向床上一倒，把所有事拋在了腦外。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刺激，這一覺顯然沒有上一覺幸運。
夢中，韓楓又回到那間恐怖的工廠。
他看到自己正在用手術刀，去挖一個女孩的心髒。
女孩不僅身材苗條，而且長得還很漂亮，雖然是赤身裸體，不過正在專注動手術的韓楓，對此卻沒有任何邪淫的心思。
將心髒拿出來後，直接放到了一旁的托盤上。
沒有去看已經死掉的女孩，韓楓開始逐步切割她的身體。
似乎是為了節省空間，韓楓將已經被肢解下來的手腳，一個個丟到一旁的魚缸中。
不知在魚缸中浸泡了多久的人頭，那些男男女女，竟一個個轉動起眼珠，惡毒地瞪著自己。
他們仿佛在埋怨，又像是在詛咒。
隻是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的韓楓，並不感到恐懼。
他走回到鐵床邊，拿起手術刀看著還在跳動的心髒。
接著鋒利的刀刃將心髒劃開，露出了裏麵的一隻人類緊閉的眼睛。
突然！
眼睛猛的睜開，一道比之前惡毒了不知多少倍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韓楓的臉。
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能感覺出，那隻眼睛，正在朝自己咆哮……
天到中午時分。
驚出了一身冷汗的韓楓，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他從床上坐起身，拍了拍腦袋，開始自言自語說：“我就說一定會做噩夢吧。”
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走到客廳，發現幾名手下，正在往桌子上擺放著餐盤。
看到黃毛不在，韓楓出言問道：“那小子人呢？”
“早上接了個電話，說阿茶幫忙聯絡到買家了，他先帶著一個樣品去談談，如果價錢合適，晚上就進行交易。”
陳瑩一邊為韓楓盛飯，一邊回答著，那自然的語氣，就仿佛昨晚的事，從沒發生過一樣。
“哦。”
韓楓點了下頭，看到正在大口吃飯的熊大問：“你怎麼沒陪他去呢？”
“他嫌我礙事，說晚上交易時我再跟著。”
“那不會有什麼危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