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眨眼間便過去了、消逝了,取代它的是紅日初升的白晝。解淩醒來時,已有數縷陽光透過窗縫悄悄射進屋裏來了。早有夥計為解淩備來了一木盆的水,解淩稍作洗漱,整理好頭發、衣服便出了房門,卻見楚天羽已在樓下指揮著夥計們擺放桌椅。
解淩麵露笑色朝楚天羽道:“天羽兄,你來的倒早啊!”
楚天羽朝樓上望來,道:“哎,解兄呐!你總算是起來了,燕兄他早就起床了,不過卻是回城隍廟去了,對了,他讓我跟你說他要收拾收拾,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收拾什麼。來,你快下來,吃早飯了。”
解淩心念燕南風昨也沒有說誑語,今天燕南風必定是去準備行禮去了。解淩下了樓,便和楚天羽同坐一桌,靜待飯菜來。
楚天羽道:“解兄一會兒可有時間?”解淩點頭。楚天羽便繼續道:“那好啊,我想一會兒修習《霄雲劍術》,你可否為我指點一二?”
解淩擺手道:“哎!楚兄說的哪裏話,你若有需要,隻需喚我便是,我必定會認真教習你的。”
楚天羽抱拳謝過。
楚天羽的早飯倒是簡單,三碟小菜加上米粥一碗,但解淩要補充精力,可吃得認真。待飯畢時,楚天羽便取來解淩贈予他的寶劍,拿上《霄雲劍術》便和解淩到了酒館後院。
後院很是清淨,酒館正堂的嘈雜聲早被甩開了。
“楚兄昨夜可曾看過《霄雲劍術》的內容?”解淩先問道。
楚天羽答道:“那是自然,昨夜我反複翻看《霄雲劍術》,直至三更我才睡下。我雖是將此書翻看得一頁未落,但是書中的很多地方我都不太明白,就等今日來問解兄你呢!”
解淩笑了笑,嘿嘿道:“楚兄可說好了,你當真是要好好修習劍道了?”
楚天羽雙手搭在解淩的雙肩上,誠懇地望著解淩的雙眼一陣,道:“你看,我這是像在開玩笑嗎?”
解淩看得出楚天羽的確是對武學動了真心,是決心想要好好習武了。於是道:“好,楚兄既然是決意要修練劍道了。那好,有些事我可要好好跟你說說。”
楚天羽道:“什麼事,解兄盡管說。”
解淩吐了口氣,緩緩道:“習武,可不是件簡單的事。”說罷,解淩猛地拔出楚天羽手中的寶劍,又遊魚般地擦地向後滑去,接著解淩跳起一丈,懸在空中舉劍向天,就這麼樣解淩舞起劍來了。解淩此時舞的劍法並不是《春秋劍法》,而是一些普通的劍招,有《霄雲劍術》中的,也有他現在自己隨意想出的一些劍招。
招式雖然普通,但解淩卻耍得剛柔並存,時而漸緩時而湍急,那寶劍在他的手中活生生像是一把紙傘、一朵鮮花、一道真氣,雖與人劍合一的境界還差了不少,但他已將把劍當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劍是他的血肉,是不可割舍的血肉,他此時突然發現——他,永遠不會離開劍。
解淩舞劍足足舞了三刻有餘,在這期間,楚天羽就在一旁靜靜的注視著解淩舞劍的姿勢、動作,他自己還在一旁用劍鞘學著解淩舞劍的樣子,他雖是有心,但的確是沒有什麼武學根基,學了三刻,卻隻記著了一招劍法。
解淩頂著胳膊的酸痛將寶劍還入楚天羽的劍鞘,道:“要習武,必須先要打好武學根基。你想學的是劍,但你沒有武學根基,所以你很難真正學到一些劍法精髓,你猜我為了學《春秋劍法》打根基打了多少時日?”
楚天羽略微思考答道:“三個月。”解淩搖頭否定。楚天羽便繼續道:“六個月!”解淩仍然搖頭否定。楚天驚訝道:“莫非是一年?”解淩搖搖頭,終於開口道:“你猜的還差一些,我打根基足有兩年之久,你不必吃驚,《春秋劍法》是二流頂尖劍法,要學好它,當然要費些時日,但是費這些時日打好的根基可不隻是為了學好《春秋劍法》,隻要打好根基,一切武功絕學皆能修習。”
楚天羽吃驚的不是一點,他現在是急需要學好一門劍法以便在三個月後的與李豐的比武中勝過李豐。可現在照解淩說的看來,他要想修成《霄雲劍術》,得費不少時日,就怕會錯過時機,敗給了李豐。
解淩不理會楚天羽滿臉的驚訝之色,繼續道:“《霄雲劍術》可比不上《春秋劍法》,但你仍需六個月的時間打好武學根基才能學好這門劍法。我知道你想問三個月後的比武怎麼辦,這你不必擔心的,李豐的實力我已經看得一清二楚,他雖有根基在,但體內真氣卻是極少,想你第一個月先打根基,做一些簡單的吸氣、散氣、提氣、運氣之類的,之後開始修習吐納的功夫,四十天必有所成,剩下二十日你隻需將《霄雲劍術》中的十招學好便是,就這些是完全可以打敗李豐的。”
楚天羽喜出望外,兩隻眼睛瞪得賊大,驚喜道:“你說的是真的?可沒有騙我?”
解淩笑笑,道:“我怎能騙你呢!李豐那廝,想必你我都已看透了,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論人品比不上你;論武功,我想隻要你在這三個月內努力修習,到時候勝過他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楚天羽終於放心了,滿臉輕鬆的樣子,大喜道:“有了解兄今日為我闊談‘武道劍道’,想來加上我的努力,成為一代武林高手不在話下,哈哈哈!來,解兄先教我一些練氣之法,午飯畢,再教我一些強身健體之術······”
“那好啊!”解淩開心道。
夜幕,悄悄地降臨在大地上。
雖然天這塊黑色幕布將整個鎮江城都蓋住了,但是黑暗卻與整個鎮江城一點也不沾邊。
月亮攀上樹梢之時,可以全然看見遠遠近近的山脈和房屋的輪廓,原本夜色是想把它掩蓋在一片迷茫之中,但是今天不行,因為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燈會’。
一團團、一簇簇悠悠閃爍的各色燈光,仿佛是仙女為大地織成了一件五彩繽紛的衣裳,輕輕地披在矗立在大地上的鎮江城的身上。每一個置身在這美麗的夜色中的人,都會聯想起天上的繁星,宛如在宇宙星河中遨遊一般。
每一年的今天,一到夜晚,萬盞燈火大放光明。一幢幢瓊樓玉宇頓時披上了寶石鑲嵌的衣衫,一條條街道也變成了浩光閃耀的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