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一朝他們逼近,對付這樣的藤蔓用槍顯然作用不會太好,除了用火那最好的方法大概就是用刀劍削砍了,周三爺和張衒四目對視了一下,拔出刀劍朝襲來的藤蔓斬去,蘇護則用槍打那幾個花苞,花苞抗打擊能力比較弱,有好幾個都被蘇護打掉了,其餘的則受了槍擊就緊閉了起來縮進樹頂的樹洞中,謝一此時被拖到了洞口倒吊著暈了過去。襲來的藤蔓則被周三爺和張衒砍成好幾段,搖擺著往外噴著血液一般的鮮紅液體,就像是失控的高壓水管一般,流淌了一陣之後,那幾條襲擊他們的藤蔓摔在地上一動不動迅速幹癟萎縮了起來。戰鬥結束,幾人暫時鬆了口氣,此時謝一也醒了,張衒正準備施展梯雲縱上樹頂去把謝一救下來。但在這時吊著謝一的那條藤蔓突然鬆了開來,躲在樹洞中的其中一個花苞一下子把他的身子吞了一半,然後又退入樹洞之中,另一半露在外邊隻有一雙腿撲騰撲騰的。這讓剛放下心來的他們都措手不及,張衒提劍迅速衝上去一個梯雲縱飛身到樹頂端,揮劍正要斬去那花苞,可沒想到那花苞突然伸了出來一下子把謝一吐了出來,花苞上還冒著煙,就像被什麼東西腐蝕過一樣留著膿水,謝一被吐出來後昏迷著,手裏還握著一塊玄武血晶。張衒背謝一的時候,玄武血精掉落進樹洞裏,那張藤蔓編織的巨網最下端的幾條縮了起來,露出了一人多高的空間出來,像門一般的方形空間。張衒將背囊裏的麻繩抽出來把他和謝一拴在一起背著謝一到了地麵。
蘇護問張衒:“老四,他怎麼樣了?”
張衒搖搖頭:“那花苞裏有瘴毒,這種毒是氣體,不像之前的蛇毒還能用內力逼出來,如果硬要以內力逼毒素出來,隻會使這股瘴氣毒素在體內流竄得更快,流遍全身之時他也就不可能活了。而玄武血晶也掉落進樹洞之中了,看樣子是凶多吉少,沒得救了。”
周三爺歎氣道:“想不到這小子私藏玄武血晶不給蘇護用,如今倒是也中了毒,多行不義必自斃,他該當由此一劫,這也是他的命。”
這時蘇護走上前去掰開謝一的嘴,挽起袖子攥起左拳:“周叔,我們還有辦法,謝一還能活。”
張衒:“三哥,你……”
這話正說著,蘇護右手拔出匕首朝著他的左臂嗖的一下劃了個大口子,蘇護的血流進了謝一的嘴裏,就這樣過了沒有半刻鍾謝一就醒了過來。
蘇護:“人命大於天,既然我生而有此克製毒性的血,見死不救,豈不是罪過。雖然謝一之前在我中毒之時沒有將玄武血晶給我用,我也看的出他那慌張的樣子,一定是有所隱瞞,我知道他喜歡佳佳,這樣對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將心比心,他所做的,罪不至死。”
周三爺:“護兒,你今天所做的當真是讓周叔打心底佩服!謝一雖說是周家下人,但打十歲起他就留在周家了,平日裏便愛耍些小心眼,這些事情我都看在眼裏,隻是他是在周家長起來的也就沒多計較。可這次烏金水蟒的事如果你沒有醒來沒有攔住我,當時我是想清理門戶的,因為他有了害人之心。他有意要害你,你卻為他說情,而現在又用自己的血去救他的命……周叔沒想到你會如此仗義。”
蘇護包紮好左臂的傷口,謝一的臉色比之前明顯好多了,似乎與常人無異,“他怎麼還沒有醒,難道是血太少沒起作用?”
張衒:“三哥,你不會想再放血救他吧?那樣會失血過多的。”
周三爺:“盡人事而聽天命吧,你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能不能活那是他的命,可不能再強行替他驅毒了,不然會把你自己也搭進去的。”
謝一:“呼……呼……呼嚕……”
張衒:“……”
周三爺上去拍了一巴掌:“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小子還敢睡覺?”
謝一揉揉他那雙惺忪睡眼坐了起來:“老……老爺,我不是被那花骨朵給吃了?我不是在做夢吧,我還活著!哈哈!謝天謝地!”
周三爺:“若不是蘇護他用自己的血給你驅毒續命,你小子早就見閻王去了,還有臉睡覺謝天謝地?”
謝一雙眼含淚道:“蘇少爺大恩大德!謝一定當當牛做馬萬死不辭,以報大恩!”
蘇護撓撓頭微笑道:“不用謝,這沒什麼,你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