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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或許並不像表現的那麼、嗯、那麼平凡吧。”
慕容嫣,心底深處的某一根弦,似乎被輕輕觸動了一下。
以她的修為,自然感覺不到墨昱凡發出的那股滔天的【勢】。
但,墨昱凡那份堅韌不拔的眼神,卻在這刻,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底。
“我今日如此做法,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慕容嫣看著神色堅定的墨昱凡,精神一陣恍惚。
她原以為,今日帶老師前來,了結了此事後,自己,會如同卸掉一身枷鎖,然而,慕容嫣此刻的心中,卻沒有半分輕快的感覺。
“走吧!”陸瑤拉了拉,尚在發呆的慕容嫣,對慕容長天招呼聲道。
陸瑤不敢再待下去,她害怕,再待下去,自己會忍不住出手傷人。
她的靈覺敏感異常,陸瑤感覺到了墨昱凡的危險。
“這……這怎麼可能?他隻有引氣期三重而已,可為什麼?他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勢】?他又怎麼可能捏的碎雲翠玉瓶?”
帶著這樣的心思,一行四人,出了墨家,駕起攆車,揚長而去。
墨家會客廳死一般的寂靜。
“大家都散了吧,今晚宴席照常。沒來由壞了大家的興致。”
墨尚義平複了下心中怒火,如是說道。
“且慢。”墨尚禮慢條斯理的擺了擺手,瞅了一眼假寐的大哥,嘿聲道:“那個……二哥啊,你先坐一下,消消氣兒再說。”
墨尚義眉頭微皺,不曉得他肚子裏到底裝了什麼藥。
墨家三代五兄弟,仁、義、禮、智、信。除了老四與老五,一門心思將時間撲在修煉上之外,另外哥仨,關係素來不睦。
墨尚仁手段高明,拿墨尚禮權作是槍,而墨尚義雖是家主,但夾在二人中間,也不見得會舒服到哪裏去。
“還有何事?說吧。”
墨尚禮看了大哥一眼,後者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他頓時來了精神。
“二哥,你看,這如今【鍾筍冰乳】也被小凡給毀了,你是不是應該給予我和大哥一些補償了。”
“補償?”墨尚義先是一愣,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剛平複下去的怒氣,再次一陣鼓蕩如沸。
“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墨昱凡也是麵露鄙夷之色。
在墨家,除了爺倆和二位長老之外,餘下之人,無不對那鍾筍冰乳垂涎三尺,更是無人不對此,抱著分上一杯羹的心思。
墨昱凡以一己之力,捏碎雲翠玉瓶之時,同時捏碎的,還有眾人的心。
那可是鍾筍冰乳啊,萬靈難求的【地寶】啊,毫不誇張的說。在東池這等偏僻小地,數十年也不得一見。
他們如何能不心疼?那可是整整三滴啊……價值難以估量啊。
莫尚仁與墨尚禮,不似墨尚義隻有一子,這番心思,從一開始,就被他們裝在心裏。
無論如何,都要瓜分了它。
可是,認這二人誰也沒有想到,墨昱凡,竟然會剛烈如斯,直接竟將這鍾筍冰乳就給毀了。
因此,這墨尚仁與墨尚禮的心中實在不甘,隻好退而求其次,要些好處便作罷了。
可這墨尚義如何肯答應?
“笑話。這鍾筍冰乳已經涓滴不剩,再者說,這是天瓊給予凡兒的補償,與你二人又哪裏有半點相幹?”
墨尚禮不以為然道:“嘿嘿……二哥此言差矣,凡兒怎麼說也是我墨家子弟,如今,凡兒年紀尚幼,便毀了我墨家如此貴重寶物,我們不追究也便罷了,索要些好處,也不為過吧。”
他口口聲聲,將鍾筍冰乳稱作墨家之物,就連站在他身後,至始至終一言未發的墨昱棠,都有些許麵紅。
”哼!“墨尚義沉聲問道:“那你待要如何?”
“如何?……這個嘛……”
“胡鬧!”
墨尚禮剛要獅子大開口,一聲斷喝,便將其餘下之言盡數打斷,開口的非是旁人,正是兩位二代長老之一。
“你們幾個平日裏爭爭搶搶也便罷了,我們幾個老不死或可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但今日,我墨家被人登門打臉,除了尚義之外,你們幾個卻是各個龜縮於人後,就連凡兒,都大有不如!難道說,還非要我們幾個老不死出頭不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