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範主任，我不是這個意思。”
食堂經理臉色大變，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第一機械廠的食堂目前還沒有外包出去，歸廠子統一管理，除了服務員和一些幫廚是外聘人員，其他的都是機械廠的正式工。
論職位，範明在對方之上，而且還是采購科這樣的核心部門領導，根本得罪不起。
所以，食堂經理縱然有一肚子委屈，也不敢吱聲。
采購科負責的業務很多，包括了食堂食材的采買，有固定的供貨方。
範明記得這家供貨方是去年才簽的，是市裏最大的農產品批發公司，規模不小，最主要價格要比其他人低很多。
原來對方是拿腐肉爛肉來以次充好，難怪價格能做到這麼低。
簡直膽大妄為。
良心都讓狗吃了。
“不好意思，陳工，讓你見笑了。”
範明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可表情卻是比哭還難看。
“沒事，沒事。”
陳振擺擺手。
“還是要謝謝範主任的款待，改天我再回請範主任，您先處理事，我就先走了。”
陳振說完，便起身離去。
範明並未挽留對方，隻覺得心裏堵得慌，款待那兩個字就好像巴掌一樣，扇的他臉又燙又紅。
“狗日的蔡彪，有你這麼做生意的麼，竟敢拿爛肉糊弄老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範明口中的蔡彪，正是給他們廠供食材的那個農產品公司的老板。
陳振離開機械廠，又在街上溜達了一圈，沒什麼收獲，便向家裏走去。
回到家。
陳誠坐在客廳，握著筆正在本子上寫一些東西。
看到老爸回來，陳誠放下筆，起身給老爸倒了杯水。
“爸，今天在外麵轉了一天，有什麼收獲沒有？”
陳振確實渴了，接過杯子一飲而盡，表情有些苦澀，搖著頭。
“沒什麼收獲。”
“兒子，可能爸的確不是做生意的料吧。”
陳誠笑了笑拍了拍老爸的肩膀。
“別氣餒，這事急不得，咱們慢慢來。”
聽到兒子語重心長的話，陳振心情舒緩了不少，可瞬間又愣住了。
這口氣，怎麼跟個老父親似的。
咱倆到底誰是老子？
唉，算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對了，今天我在路上遇到第一機械廠采購科的範主任了。”
陳振頓了頓，看了兒子一眼，有些遲疑。
“他請我去機械廠上班，月工資能看到1500，兒子…”
“你心動了？”
陳誠笑了笑，一眼就看透老爸的心思。
“嗯，我也沒做過生意，萬一做不好可怎麼辦，機械廠夠穩定，工資也不錯。”
對兒子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將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陳誠沉吟一聲，說道。
“你把你倆談話的情況給我講一講。”
陳振點點頭，將今天的所見所聞全部說了出來，
包括食堂裏的那件事。
聽完之後，陳誠眼神越來越亮，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嘴都快合不攏了。
“爸，咱們機會來了。”
“啊！什麼機會？你這是同意我去第一機械廠上班嗎？”
陳振一臉茫然，雲裏霧裏。
“不是。”
陳誠趕緊搖頭，快速說道。
“那個範主任是機械廠的采購科主任，也負責食堂食材的采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