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回過頭,一步一步向朝鳳殿裏走去。冷冷的背影看起來異常決絕。看在卓清的眼裏,心頭一陣刺痛。那一刻,他想要叫住她,告訴她,自己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因為太愛她才會如此生氣。可他沒有那麼做。他終歸是介意她不肯解釋那一夜的事情的。
床上的卓清在此時微微睜了眼,王太醫心頭一喜,不過,他見南宮允眼中隱隱蕩漾的絲絲笑意,卻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發現竟是真的以後,這才急忙回身對卓清稟報道:“皇上,天瑞國皇帝醒了!"
卓清急忙回頭,快步走到床邊問道:“六弟,你感覺如何?”
“大哥,你還肯叫我一聲六弟……我……我真的……很高興!”南宮允的聲音聽起來甚是虛弱。可他還是抓著卓清的手說。
卓清搖了搖頭:“你如今是天瑞國的皇帝。我如此叫你,實屬不該,剛剛也是由於心急才脫口而出的。還望你莫怪!”
“大哥說……哪裏話。難不成,你也要讓我叫……叫你辰國皇帝嗎?”
南宮允笑著說。
卓清笑笑,算是默認了這樣的稱呼。看著眼前這張虛偽的臉,他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以前很好的兄弟,隻是因為立場不同,隻能帶著虛偽的麵具相處。他們此刻看起來似乎回到了從前,可又有誰曉得心中的想法呢。
他說:“既然醒了,那就證明已經無甚大礙,我也應該去前廳審審那個刺殺皇後的刺客了!”
“皇兄請!”南宮允點點頭說。他的傷勢隨重,卻沒有傷及要害。因此休養一段時間也就好了。
“嗯。”
卓清起身,對門衛的宮女吩咐道:“小心伺候天瑞皇帝。”
“是。”
眾宮女回答。
說完,卓清抬腳向前廳走去。
*
此時的太和殿,所有的人都還在忐忑不安的等待呆著。他國皇帝在辰國宴會上受傷,且生死未卜,這可是要出大亂子的事。這些大臣自然是曉得個中厲害。個個都嚴守本分的呆著。太和殿廳中更是鴉雀無聲。
卓清走進來以後,環視了一眼堂下。發現璨國皇帝劉子黎也還在哪裏。心裏頓時責怪自己疏忽,剛剛竟然沒有先將他安頓了。於是歉意的說道:“子黎兄,實在不好意思,剛剛事發突然,朕竟然忽略了您,讓您竟然在這裏等了這麼久!”
劉子黎一看就是個爽朗的人,他哈哈一笑,說道:“無妨,無妨,出了此等大事,我璨國也脫不了幹係,還是在此處查問清楚比較妥當。朕在這裏,也是應該的。”
言語間沒有任何不悅之意。卓清以前從未與劉子黎接觸過,自然不曉得他的為人,可今日一見,卻對他的為人甚是賞識。看來,璨國百姓有福了。
既然劉子黎如此豪爽,卓清便也就不用講究那些繁文縟節。他拱了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小弟我就在此處將這個案子審個明明白白,也好令天下人信服。”
劉子黎微微頷首。
“來人,將人犯帶出來!”
卓清一聲喊,命人將那女子帶到堂下。
那紅衣女子本就被侍衛壓在門口,聽見傳喚,侍衛便將她壓了上來。
可她的神情卻一直是不卑不亢,眼中隱隱還藏有一絲怒火。站在廳前不肯下跪。
侍衛見她不肯下跪,厲聲喝道:“見了皇上為何不跪?”
那女子冷哼一聲,將頭一扭,卻不說話。
侍衛氣極,將腳一踢,直接踢在女子腿彎之處,女子踉蹌一下,跪了下去。卻依然怒視卓清,毫無恐懼之意。
卓清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刺殺皇後?”
那女子如今被五花大綁,卻依然表情冷峻,冷冷看了桌清一眼,並不說話。
“將她的麵紗拿下來!”
卓清的話音剛落,侍衛已經將那女子的麵紗拿了下來。
卓清仔細端詳。女子迎著他的目光,冷冷一笑,問道:“大皇子可看出我是誰了嗎?”
“你是?”
卓清沒想到她會用如此稱呼,這個稱呼隻有天瑞國的舊識才會用。於是驚訝問道。
“我?我是誰,說了估計你也不記得了。”
女子輕蔑的說。不過,此時,卓清腦中突然閃現出一個穿紫衣的女子的身影。這聲音,和那女子一模一樣,還有那眼睛……
“你是那紫衣姑娘?”
卓清又道。
“大皇子好記性,隻是紫衣卻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叫莫蘇萱。”
她這句話說完,卓清大吃一驚。他曾經把所有認識的天瑞國的女子都想了一遍,卻從來沒有想到莫蘇萱的身上。因為,當年,他雖然曉得這個人,卻未曾真正的仔細看過她。而她那個時候年紀也不大,又不喜說話。自然是沒有什麼印象。沒想到如今卻出落的如此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