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蘇蘇有些茫然。爹爹為何突然跟她說這些,難不成,他也有自己的苦衷?還是想要告訴自己,以前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情有可原?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既然他說真相就要大白,那麼她就等待幾天又有何妨。
如今她最想曉得的是莫蘇萱到底去了那裏?
於是她問:“爹爹,萱兒呢?剛剛女兒去冬梅居找她,卻沒有看見她。就連冬梅居裏的丫頭們都不見了。爹爹,您曉得她去了那裏了嗎?”
莫蘇蘇問完,等待著莫清輝的回答。
莫清輝又看著湖水發了一會兒呆,這才回答:“她走了!爹爹也不曉得她去了那裏。也許,在她娘親走的那一天,她就決定離開吧。”
“什麼?”
莫蘇蘇驚呆了。
“爹爹,您沒有去找她嗎?她一個女孩子能去哪裏?若是遇見壞人,那……”
“放心吧,你說的情況不會出現。她既然不想呆在這裏,就讓她去吧。”
莫清輝的語氣很是淡然,仿佛對於自己這個女兒的離去絲毫不以為意。
莫蘇蘇沉默了。爹爹如此說,難不成是曉得她去了哪裏,隻不過不想告訴自己而言。
既然如此,那麼她也可以不用擔心了。
爹爹最近似乎正在籌謀著什麼大事,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是,朝堂之上,明爭暗鬥,經常有人來丞相府。他也夠煩的了。
莫蘇蘇不想再煩他,便默默的退了出來。
她帶著浩浩一路走著,路過牡丹亭的時候,聽見柳湘蓮的聲音自裏麵響起。她似乎在哼著什麼歌。莫蘇蘇心頭一動,帶著浩浩走了進去。
柳湘蓮手裏正抱著一個布偶坐在一個花壇上,一邊唱著不知名的歌,一邊笑著。
一臉的幸福模樣。
莫蘇蘇走進,一旁的丫鬟慌忙起身行禮。莫蘇蘇坐了個噤聲的手勢,丫鬟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莫蘇蘇走到柳湘蓮的身邊靜靜的坐下。
柳湘蓮看了她一眼,笑的越發燦爛。她指著手裏的布偶說:“瑾兒,你回來看娘了嗎?六王爺他對你還好吧?”
莫蘇蘇點了點頭。
她就越發高興了起來。又說:“娘就曉得,六王爺那個人是冷麵心熱。他不會對我們瑾兒不好的。瑾兒長的這麼漂亮,又多才多藝,他如何會不喜歡呢?娘就曉得的。”
說到這裏,她突然又將手中的布偶一丟,臉色也大變。
恨聲說道:“瑾兒,你可要防著莫蘇蘇那個賤人。她的手段可多著呢,小心她使手段從你手中將六王爺搶了去。”
莫蘇蘇“……”
自己是那樣的人嗎?
她又笑笑說:“娘,你忘了,咱們已經把她毒死了,她不會來跟我掙六王爺了。”
“她死了?那太好了!太好了!嘿嘿……好……”
莫蘇蘇起身慢慢的退了出來。
柳湘蓮如今這個樣子,也算是自己的報應,怨不得別人,她也隻能做到如此了。
*
再過半月便是大皇子和順安郡主成親的日子,燕京城裏多了許多陌生的麵孔。
除了天瑞國的人,更有璨國的人,也有淩國的人,還有辰國的人。
一時間,風起雲湧,暗潮湧動。天瑞國的那些知情人更是蠢蠢欲動。
因此,莫清輝近日一直愁眉不展。
他曉得,自己家中的藏寶圖,是吸引這無數人來燕京的誘餌,而大皇子和莫蘇蘇的婚禮更是這些人來燕京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更令他擔憂的不僅僅是這些人,最令他擔憂的便是天瑞國至高無上的那個人,他這些年,看起來一直波瀾不驚,似乎對這些一無所知,也並無目地,但暗地裏卻做了很多手腳。他一直沒有放棄得到這個寶藏圖的機會。
再過幾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獵。以往他年輕,倒也可以跟著皇帝一起去,可近日,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並不適合去參加這樣的場合,可恨的是自己膝下沒有一個大一些的兒子。
皇帝卻命令所有的大臣必須派一個男丁去參加。那麼,若要不抗旨,他自己就必須去。
莫蘇蘇見莫清輝愁眉不展,便說:“爹爹,您不必擔心,女兒可以替您參加。”
莫清輝苦笑一聲:“皇帝明明白白的說要一個男丁,可沒有說女子也可以。”
說完又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老爺,夫子求見。”
門外一個聲音傳來。
莫清輝緩緩說道:“請。”
不一會兒,羅華鑫便大步走了進來,說道:“老爺,華鑫願意代替老爺前去狩獵。”
莫清輝沉思了一會兒,捋了捋胡須,點了點頭。
“華鑫,既然你願意冒這個險,那老夫便成全你,你要記住自己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