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娘娘試員外(1 / 2)

胡員外看看他們父女神態莊重,決非戲言。於是,他略加思索。婉然拒絕:“張先生此言差矣!你們父女對我胡某的感情我心領了。但我已人到中年,姑娘好似鮮花含苞待放,切不可一時任性,耽誤了前程。況婚姻大事,非同兒戲,張先生和姑娘應三思而後行。我命中無子,怨不得別人。此事就此打住,莫再提起。天不早了,姑娘早些歇息去吧!若無別事,張先生,胡某告辭。明晚見!”胡員外出了戲樓後門,向家走去。

“切慢。胡員外請留步。”戲班班主張先生之女張靈兒見胡員外出門要走,不由心灰意冷,萬念俱毀。她手中握了把短刀,噌噌噌幾步追上前去,將胡員外堵住,短刀對住自己胸口,眼淚汪汪道:“婚姻大事,豈非兒戲。我張靈兒怎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想員外你為人寬厚,廣舍錢財,多做善事,方圓數裏,有口皆碑。況沒兒沒女。多少王公大臣,富胯子弟傾於我的容貌,上門求婚,都被我拒絕。我非名臣之後,卻也絕非下流厚顏無恥之輩。張家戲班在長安也是有名的角兒,還進過皇宮為太後壽辰演出。若非員外京師朋友出麵,你這區區豫西鳳凰山胡家寨怎請的來我張家戲班?知你家財萬貫,牛羊成群,良田數頃,但我張靈兒決非貪圖富貴之人,隻求和員外共結秦普之好,生兒育女,白頭到老。多做善事,普救眾生。員外若不相信張玲兒一片心意,張靈兒但求一死,以表我心。”

張靈兒說完,默默深情地望著胡員外,淚水漣漣,舉刀向胸口便刺。幾位同行正在卸妝,見張靈兒手持短刀以此表明心跡,不由大驚。忙走上前去,奪下短道。張靈兒的父親嚇了個半死,胡員外眼看要鬧人命,慌得六神無主,但也被張靈兒的一片癡情深深打動。如此烈女子,世上少有。隻是自己已有正房,若娶張靈兒為妻,隻能做個偏房,如何是好?況此事事關重大,需和夫人商議之後再做決定。於是,胡員外向戲班班主張先生和其女張靈兒說明原委,然後選擇吉辰良日,明媒正娶,宴請賓朋。

“我張靈兒生是員外的人,死是員外的鬼。若有二心,天誅地滅。”張靈兒當著幾位同行,父親和胡員外的麵,揮刀像身旁的桌角砍去,手起刀落桌角被砍掉一塊。“望員外三日後做個了斷。負責,還請員外來為張靈兒收屍。我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胡員外好言相勸,辭別張靈兒父女,向家走去。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且不說戲班班主張老先生和女兒張靈兒如何等待胡員外回話。但說胡員外回家和夫人商議之後,又請來族中幾位長者麵議,大家聽了胡員外言語之後,覺得張靈兒雖說戲班出身,然有傾國傾城之貌,胡員外若娶張靈兒為妾,說不定還能生個一男半女,以續胡家香火。於是,無不欣然應允。胡員外夫婦讓管家請媒人向張靈兒正式下了份厚禮,又通知親朋好友三日之後完婚,大宴賓朋。胡府裏外,大小人等忙得不亦樂乎。

這天,胡府上下張燈結彩,燈籠高懸,喜氣洋洋,熱鬧非凡。親朋好友,入席落座,胡員外和張靈兒輪番為客人敬酒。新婚之喜,張靈兒花枝招展,水靈靈如出水芙蓉,嬌滴滴如嫦娥下凡。金蓮輕邁,似笑非笑,臉蛋粉紅,似醉非罪。秀發高盤插金簪,婚衣前後繡青鸞。珍珠一串脖上掛,兩個手鐲戴手間。舉杯敬酒開口笑,夫婦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難牽。婚姻似戲憑人演,是非公論在人間。

胡員外和張靈兒正在輪番為客人敬酒,院子裏不知何時走進來兩個乞丐,一老一少,見了胡員外和張靈兒,走上前去,先是一笑,後拱拱手,便要入席。管家見兩個乞丐要入席落座,大聲訓叱總管和管事人員:“為何放兩女乞丐進院,渾身酸臭,滿油汙。快快趕了出去,免掃客人酒興。”管家話剛落音,幾名管事人員走了過來,連推帶拉要將倆個女乞丐一老一少趕出門外。兩個乞丐也不言語,隻是嘿嘿幾聲冷笑,坐在登上穩如泰山,推不動,拉不走,幾名管事無可奈何,舉棍要打。

“切慢。大膽,還不快快住手。”胡員外和張靈兒扭回頭來剛好看見,急忙阻止。“新婚之喜,切不可大大出手。何況這兩位女乞丐也許多日沒吃過頓飽飯,既來之,則安之。快端噴水來,拿兩身衣服,帶兩位客人廂房洗梳換衣,然後入席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