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人是誰啊?為什麼……”“快走……”
這是一對母子的對話,麵對的主題是躺在街頭的一個人。這個人可見是個男子,還是個少年,體形修長,可是卻衣著邋遢,躺在路上就像一個乞丐。
期間也有人用腳踢踢他讓他起來走開不要在這裏,擋到人們行走,但看他沒有動,說不定死了,當下世道還是及早離開為妙,於是便走開了,這個人也就這麼依舊昏迷下去……
終於他醒來了。他饑腸轆轆,肚子裏不斷翻滾著發出饑餓不堪的聲音,從地上爬起來,正感到奇怪,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滿是灰塵和髒垢,他又抓抓自己那一頭雜草一般的頭發,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個與他原來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大聲叫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反複地叫喊,行人都以為這個乞丐是不是瘋了。
折騰了好一陣,他終於安靜了下來,街道裏的熙攘也少了一絲刺耳的雜音。人們看見這個少年可憐兮兮地坐在牆角,緊緊抱住雙腿。
叮——叮。有人丟下一枚銅錢在他跟前,他頭也不抬,他明白自己太餓了,需要錢,這銅錢是這個世界的貨幣,有了它,自己應該可以買得一個饅頭用來充饑。
於是他就慢慢探出身子,又慢慢伸出手,去撿那枚銅錢。就在他的指尖離銅錢隻有三寸距離的時候,一隻靴子踩在了銅錢上。
這是一隻牛皮靴子,他終於抬頭了,隻能看見這個人布質的裙角,卻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見強烈的陽光從他腦門後邊灌下來,強烈的陽光吞噬了麵容。
“你是不是很餓?”那人問道。
他立即點頭,因為他真的是很餓,相信此時他的胃裏空空如也。
“我需要你幫助我,我可以讓你吃好的穿好的,還有錢花。”那人又說道。
他思考一會兒,就點了頭。但是他是明白的,自己不該這樣要別人的施舍,過這種如寄人籬下一般的生活,可是眼前的一切讓他別無選擇。
“你起來。”那人將手遞過來,這手剛勁有力,一把握住他的這隻髒手,拽了起來。
現在他可以看清那人的臉了,長得很英俊,麵龐就像是刀子切割出來的一般,都是沉穩的線條。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問。
他輕輕開口,咽了一口口水來滋潤自己幹燥的喉嚨,說:“林璿辰。”
“嗯,璿辰,先跟我來。”之後,那人帶著林璿辰去了三個地方,巽陽城最出名的衣館“孤月居”,澡堂,以及城內數一數二的飯館“萬福樓”。
***
巽陽,萬福樓。
林璿辰看著滿滿一桌的好菜,早就開動筷子在桌上亂夾一通,和著一口飯統統塞到嘴裏。這副模樣讓周圍的人大吃一驚,看這人衣著得體,吃飯怎是這麼一副平民樣子?
“慢點吃,別噎死……哦不,別噎著了。”那人看著眼前這一幅兩天前剛見過的一幕,早已見怪不怪了。
半個時辰後,林璿辰吃畢。桌子上剩下的都是空盤子和一些殘根剩飯,林璿辰手裏握著最後一隻雞腿,邊啃邊對那人說道:“我林璿辰絕對不吃白飯,也不用別人委婉什麼,你就直白說,要我幫什麼忙,隻要我幫得上,一定盡力而為。”
那人笑笑,嘴角的弧度透露出一絲冷意:“不急,待你啃完,我還得帶你去一個地方。”
林璿辰匆匆啃了最後幾口,丟開骨頭說道:“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啊!”
那人點點頭,摸出一錠金子用力砸在桌上,兩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