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9-1419:03:08
小牧他們走進公司，來到公司旁邊的一棟公寓棟，“今晚我們就到這裏睡吧，上三樓”小牧說著把車泊到廠區的停車位，“你怎麼就住這裏？這不是員工住的嗎？”小順問。
“是職員住的，我看房間還有多的就要了個套間，一房一廳，可能你會覺得有點擠”小牧說著把門打開。“你就這麼在乎工作嗎？都快一個月沒回家看孩子了…”小順把包放到一張小得剛好睡下兩個人的床上，看著房間就一台電視，一台筆記本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電子產品，手機外殼什麼的。
“孩子有媽照顧，你放心，我媽很細心的，我從小都是她照顧來的，難道你還不放心嗎？”小牧說著打開了電視，不停地換著新聞頻道，他最近很關注蘋果手機的新聞發布，因為這部手機利潤是如此之高，人家是怎麼做到的，…“又在看新聞啊”小順把房打掃了一下“反正這裏離家又近，要不我們抽空回家看看孩子，我想孩子了”。
“好吧，明天下午”小牧說，“其實，你的心情我很理解”。第二天一大早，小牧很早就醒來了，他沒有吵醒小順，自己輕輕地起來涮牙，“別走，不要離開我”小順拉住小牧，然後抱著他說，“為什麼你要這樣賣命的去工作？難道事業對你真的這麼重要嗎？”。
“其實，事業對我一點也不重要，隻是，我不想讓自己失去方向”小牧摸著小順的臉說，看著這張熟悉而美麗的臉，他一時間說不出任何話來。可能當一個人想要的東西都得到了滿足後，他就不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了。“你看你，又用這
種表情看著我”小順用手輕輕拍了拍小牧的臉，這種如石像般蒼白的表情讓小順心裏很是傷心，我似胥山常在眼，胥似石佛本無心。“別想太多了，”小牧笑了笑抓住小順的手，“女人永遠都脫離不了幻想”。
“什麼意思？”小順起身問。“沒什麼，你再睡會吧，我去給你買個早餐”小牧說。公司最近成本上升太快，他想為了新產品能夠成功上市必須減掉一部份開支，作為後期的產品推廣費用。
首先他就從利潤最低的模具還有自動化部門入手，一大早開會，大家都有點犯困，“最近，使用機器代替人工的方案進展得怎樣？我看過一組數據，在生產組裝線雖然可以減少百分之十的人力成本，但機器的采購，維護費用卻在不斷增加，這樣下去成果不是很理想…”小牧說。
“陳總，這個自動化過程是需要經驗累積和不斷改進的，特別是機器不能自檢，產品做出來的品質常常會出現異常…”自動化部的主管說。“這個生產部門應該跟我反應，如果說大家為了應負我，而執行一些對現實沒有幫助的決定，那也不會是我想要的結果，我說的不一定什麼都是對的，你們更專業”小牧說“所以在我做決定之前，我會請各位一起討論，而你們總是有什麼困難在會上閉口不談，一到下麵執行有困難了又不敢向我反應，現在方案搞了這麼久了，我一問才知道還存在那多的瓶頸，到底是我管理方式存在問題，還是你們做事方法有問題？不管做什麼事，有什麼疑問一定要問清楚了才去做，要不你們不是在瞎忙碌嗎？”。“是”下麵的主管都低著頭。
“這樣吧，我想把自動化的幾個設計人員調到項目部去，暫時調過去，那邊人手比較緊缺”小牧說。“是，陳總”自動化的主管答到，他很清楚這是在變向裁員，如果不同意可能自己的飯碗也保不住了。
下午，小牧送小順回家看孩子，車一停穩小牧他媽就笑著跑來開宅門，可能是防小偷用的，可能是為了方便與外界孤立。
幾十年前，又有誰能想像自己會過上這種生活，作為世代以務農為主業的家庭，突然之間房子被拆了，土地也被收了，剩下的就隻有錢了，為了謀生，小牧他爸經常開著那輛很破的黑車去工業區或者車站旁拉客，他媽也在一家工廠對麵開著個火鍋店，就這樣生活一下子改變人的所有習慣，
小牧知道，自己的家鄉已經不再有綠水青山，他看著頭頂上那片藍天就是工業化的代價。“媽，你怎麼又養雞啊？你知道XX河一帶是不可以養殖的”小牧說“這裏的水被受工業汙染太重，政府已經明確規定這一片是不可以從事養殖業的”。
“我都是關在院子裏麵養的，你放心”小牧媽說“好啦，如果你不同意，大不了我不養了”。“國安現在睡覺，你們回來也隻有等他醒了才可看他”小牧媽一邊拿著布擦了擦手一邊去冰廂拿了水果，“你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先坐下來看看電視吧”。
“我想去外邊走走”小牧起身，小順也跟了過去，看著外麵那些龍眼樹，還有一條很長的葡萄藤，一顆小鬆樹，小牧心中有種渴望在滋生，他知道這是一種從童年時就開始滋生的美好期盼，他想有個沒有煩惱沒有疾病沒有汙染的家園，“你說國安這孩子，怎麼就這麼能睡？”小順跟在後麵說著，“又在惆悵啊！”小順看小牧不說話就大聲感歎。
“能睡是福”，小牧說“我沒有什麼好惆悵的，隻是看突然之間想起了一些童年往事”。“小孩子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說話，太無聊了”小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