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庭不管不顧的向前奔跑,血腥味順著喉嚨湧到嘴裏,隻感覺到了淡淡的鹹味和腥味。
顧昀庭看著身後緊追不舍的一群小人,嘴裏忍不住罵出一句髒話,又想了想為這份情報犧牲的同伴,眼底湧出一陣熱意。
看著麵前的懸崖,顧昀庭內心隻覺得一陣淒涼。
眼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顧昀庭將地上的石頭撿了起來,劃上了明顯的記號。
在眾人的目光注射下,顧昀庭毫不猶豫的從懸崖跳了下去。
身後的眾人沒有絲毫猶豫,拿出槍,射向了懸崖下麵。
川郎一佐冷漠的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望著底下的河水,淡淡的開口,吩咐手下的人沿著河流進行搜索。
顧昀庭被湍急的水流不斷的衝擊著,氧氣漸漸耗盡,陷入了昏迷,身體發出耀眼的光芒,被一個氣泡靜靜的包圍著。
醫院裏,所有的人都在急診室的門口焦急的等待著,期待著一個好的結果。
“醫生,顧團長還好嗎?”急診室的門剛打開,一群軍人圍住了醫生,急切的等待著一個好的結果。
“沒事,顧團長隻是因為長時間的饑餓和跳下懸崖時被石頭撞擊,導致的骨折和營養不良,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雖然陳偉傑在軍醫總院早早的習慣了這種情況,看著這些司令和首長,還是有些奇怪。
畢竟這隻是一個團長,但這也不是自己應該關心的事,向他們點頭問好後,陳偉傑疲憊的去往辦公室。
孟邱看著大家站在病房的門口也不是一件事,看了看旁邊的老夥計,“要不我們先回去,讓顧昀庭的兵先看著,我讓我的老妻做點湯,送過來,怎麼樣?”
周思程看了一眼擁擠的病房,確實都在這裏太擁擠了,“孟澤,過來。”
孟澤一臉霧水的看著自家的兩個老人,“我們先走了,我在這看著顧團長,醒的時候,派人來通知我們。”
不再管自家的這個傻麅子,周思程和孟邱一行人準備離開了。
看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顧昀庭,幾個戰友內心都有點擔心,“老孟,你說老顧什麼時候醒?”
張宇軒看著床上被吊起來一隻腿的顧昀庭,“也不知道這個腿可不可以好?”
夜色開始逐漸降臨,深夜裏陪床的孟澤早已熟睡,病床上的顧昀庭又發出了熟悉的光芒。
顧昀庭看著石頭上的一隻小狐狸,內心隻有喜愛,忍不住抱了過來,揉著它的毛。
視線一轉,小狐狸變成了一個單純的小姑娘,纏在顧昀庭的身邊,讓他抱著。
顧昀庭沒有辦法,把她當成了妹妹,過了幾年,小狐狸逐漸長大,初具少女風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求娶。
顧昀庭明白了自己的念頭,打算從軍有了紅名,就娶她,小狐狸在家裏等了許久,還是沒有等到。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小狐狸沒有再變過人形,隻是在原地一直等著,他不知道的是顧昀庭早早在戰場上就已經犧牲了。
顧昀庭化作鬼,一直在小狐狸的身旁守護著,看著小孩子給小狐狸扔石頭,顧昀庭隻覺得心痛。
終於,衝破了阻礙。孟澤看著病床上顧昀庭的手指開始微微顫動,急忙衝出病房去喊醫生。
陳醫生被孟澤拉著跑了過來,還沒有來得及對孟澤說教,床上的人眼睛睜開了。
顧昀庭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是一覺醒來,怎麼到了醫院。
回想起之前的經曆,終於想起來他不是從懸崖上跳了下去,兩種記憶的衝擊,顧昀庭又暈了過去。
孟澤一看,“陳醫生,你快看看,這怎麼又暈過去了?”
陳偉傑拿出手裏的聽診器,仔細檢查了一遍。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刺激引起的昏迷。
“你這是怎麼刺激他了?”陳偉傑詫異的看了一眼旁邊擔心的孟澤,隻覺得人不可貌相。
孟澤一瞅,就知道陳偉傑這是誤會了,可這有嘴也說不清,沒辦法這個黑鍋隻能先背著。
第二天一早,顧昀庭清醒了過來,終於搞清楚之前發生的事,看了一眼孟澤這傻乎乎的笑,隻覺得一陣頭痛。
“團長你醒來了。”這聲音簡直整棟樓都聽的清清楚楚,看著造作的樣子,隻覺得辣眼睛。
“報告首長,我軍監察到南越海軍衝破了我國的海洋防線,繳了他們的海上船隻。”顧昀庭看著麵前的首長,眼睛溫熱,“其他士兵和南越海軍的交戰下,犧牲了,隻剩下我一個人。”
“辛苦了,顧團長。”周思程看著眼淚湧,滿身傷痕的顧昀庭,心中也是悲苦萬分。
病床周圍的戰友看著顧昀庭,也忍不住為那些戰死沙場的戰士們哀痛。
整個病房都陷入了悲傷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