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撒肩頭,仿佛自由人。
宛若始終有一顆不安分的心,她對於王府外麵的生活充滿了無限向往,這一點她從不曾掩飾過,榮華富貴始終不是她所想要的,她要的隻是一份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平靜,寧和,然而從她選秀入宮開始一切都成了一種可於而不可及的夢。她雖然努力的讓自己去喜歡現在的一切,甚至讓自己學會適應將來,或者自己母儀天下,或者淪為階下囚,又或者流亡天涯路,然而她對於自己內心深處那份自由的渴望卻從不曾走遠。正是因為對外麵的天空充滿了好奇,故她才會跟上官天絕說起江湖事,問起那不曾與她有關的江湖路。宛若與天絕相談了良久,彼此心情甚歡。
夜幕緩緩的低垂下來,福寧殿裏各處都掌上了燈,顯得溫暖,寧靜。
宛若這兩日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因而也沒大有食欲,晚膳隻吃了一點點,然後就讓丫鬟們收拾下去,她就是這麼一個人,心情的好壞會影響其全部。好歹有茜雪這開心果在身邊玩玩鬧鬧的,也算是給了她一絲慰藉。
福王緩步來到了福寧殿,看到處處亮起的燈光,心中暖流湧起,這兒是他安逸的港灣,當腳步踏進院落時自己的心與魂都仿佛得到了釋放,覺得甚是輕鬆,溫暖,安寧,仿佛外麵的風雨頓時煙消雲散,隻有晴空一片。這兩****用忙碌來忘卻心中的不快,然而那些心結始終難以解開,總是在不經意之間來敲打他的心門,本想冷落宛若幾日的,誰料想自己還是做不到,還是走進了她。
正在收拾殘局的春香等人看到福王來了,她們急忙見禮,福王微微衝桌子掃了一眼,見上麵的吃食幾乎沒怎麼動過,他的雙目微微一皺,知妻米若夫,通過這些未曾動過的食物福王就可看出這幾日宛若的心情如何,故有些心疼,有些不忍,大步流星的來到宛若麵前,丫鬟們繼續忙碌著。
宛若正在用手帕給茜雪擦拭嘴邊的油水的痕跡,對於福王的到來她故作無動於衷。
正依偎宛若懷裏的茜雪一看到自己的父親來了,自然是歡愉的,急忙掙脫開了母親溫暖的壞波,伸開小手朝福王而去,“父王,父王。”
慕容伊川一看到女兒一切的煩憂頓時煙消雲散了,急忙伸手把女兒抱了起來,“雪兒乖,想父王了嗎?”此時他早已卸去了威嚴冰冷的外衣,那溫柔慈愛溢滿了容顏,連眼角眉梢都是暖的。
“想,想。” 小茜雪一邊說一邊用兩隻小手在福王的臉上來回的摸著。
宛若看到父女倆如此親近,心情仿佛好了很多,她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淡淡的眼神望著麵前這個溫柔慈祥的男人,不冷不熱道;“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雪兒了。”
福王輕輕的吻了女兒的臉頰一下,然聽聞宛若這句話,目光微微一寒,“你這是什麼話,我這幾日實在是忙,故就冷落了你們母女。”他在努力的克製著自己心中的不快,他希望宛若能夠如之前那樣對自己溫柔如水,而不是橫眉冷對,他雖然欣賞與宛若的不遜,可卻並非刻意容忍與縱容,他自認為自己對宛若已經包容的夠多了,遷就的夠多了,自己不是沒有底線的。
宛若微微輕笑,依然不冷不熱的回應著,“是啊,忙的連看女兒的時辰都沒有。”
“你——”福王麵對宛若這話中有話有些忍無可忍了,然而看到女兒單純的眼神,柔弱的身子,他還是強壓怒火,小家夥始終依偎在福王的懷中不肯下來,看到女兒對自己如此依戀,身為父親的福王也知自己的確是近來忽略了她,故對於宛若有些刻薄的話他也隻好忍了,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