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磊忙拱拱手,故作謙卑道;“大人未坐,豈有學生先坐之禮。”
上官天絕是一個武夫,見不得他人那種文鄒鄒之態,然而他卻無奈的去讓自己適應,見唐磊對自己如此的謙恭有禮,麵露悅色,於是緩步走到了不遠處的桌案處,拉開椅子坐下了,隨之唐磊則小心翼翼的坐在了其對麵。麵前的桌案上擺放著茶壺茶碗,還有一個精致的錦盒。上官天絕不多言,而是提前茶壺給唐磊到了一碗茶,“上官大人這使不得,使不得。”唐磊見天絕給自己倒茶,自是受寵若驚,誠惶誠恐,急忙起身去奪茶壺,然天絕忙抽回了手趕忙給自己也倒了一碗茶,隨之把茶壺放在了一邊,唐磊趕忙拿起一側的暖瓶來給茶壺蓄了水方才安心坐定,這其中天絕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的表情掠過,靜默的望著唐磊的一舉一動。
“榜眼公,這是上等的西湖龍井,不知你可喝的習慣否?”天絕端著茶碗,少許喝了一口,然目光始終專注的望著對麵處處小心的唐磊,見對方把一碗茶給喝盡了,他一眼就可看出對方看似沉穩,雖也算是一個沒有多少見識的莽夫罷了,天絕自認為自己也是一個粗粗的莽夫,可自打追隨了福王,愛上了超凡脫俗,才情絕代的宛若之後他也慢慢的變得細膩起來,知宛若曉茶藝,故他也在私下裏翻看《茶經》,雖不算很是通曉,可卻對於飲茶也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見識。
唐磊聽聞天絕問其茶的味道如何,他趕忙點點頭,甚是喜歡道;“不滿上官大人,這是學生平生第一回喝這麼好的茶,然這茶香是香的狠,隻是喝起來有點兒苦澀,還不如山間溪水來的甘甜。”對方的一句話引得天絕忍俊不禁,靜如死水的臉上掠過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嘴角微微上翹,浮出了一個優美的弧來。
“榜眼公可真是一個直爽之人啊,而某家也直性子,你可知我今日為何約你來此?”天絕沉吟了片刻,收住了笑意,恢複了最初的嚴肅,冷漠。
上官天絕如此開門見山的問話使得唐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其實他來時亦是如此,自己孤家寡人一個,置身來至京城考武舉,為的就是金榜題名,為國盡忠,走向仕途,光宗耀祖,讓在家的老母能夠過上幾天的好日子,然而對於天絕的單獨召見他心中滿是疑惑,可即是如此,臉上絲毫沒有顯現出來,而是故作愚蠢老實狀,“懇請大人明鑒,學生愚笨。”
顯然唐磊的故作謙卑自是討得了上官天絕的喜歡,他微微的跳了一下眉,然後指了指肋下的佩刀,“某家聽說榜眼公不但拳腳很是了得,而刀法也不俗,而巧的是某家也愛刀之人,刀是某家所用之冰刃,同是愛到之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故特想與榜眼公交個朋友,我們相互切磋一番,不知榜眼公可願意否?”上官天絕一項都是心高氣傲,自認為自己一把九鳳朝陽刀橫掃江湖無對手,可是自打遇見了沙伯略才讓他知曉了何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然這回他在唐磊麵前表現出其謙遜的一麵絕非是認為自己不如對方,而是為了收買人心,他這回是奉了福王之命把唐磊給收入麾下的,故自是要主動放低自己的身段與之親近,從而一點一點的去把對方說動,從而拉如自己的陣營,這就是所謂的攻心戰,天絕追隨了福王多年,見慣了官場的爾虞我詐,兩麵三刀,久而久之他也學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