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寧凝不再理他,邁步進了考場,陳逸明氣得在後麵直追,“寧凝,你給我站住,話還沒說完呢!”
被官場巡考訓斥了,“考場重地,不許喧嘩,你這考生怎麼如此不懂規矩!乖乖回你的號房去,不然你就是擾亂考場,這就將你趕出去打板子!”
陳逸明沒辦法,隻能咬牙切齒地回去了,他氣得腿都是軟的,走路都直晃悠。
在原劇情裏,他根本沒被打,頭腦清明著呢,故意掐著日子,看原身契約馬上要到了,狠狠陷害他一回!
那個時候他也不像如今這樣,在陳家把上上下下都得罪了,說句人憎狗嫌都不為過,他那時候麵上裝的還是挺像樣的,所以盡管他陷害原身時,也有人懷疑,但誰會想得罪少爺呢,就都沒有說話,原身也徹底被斷了離開陳家的念想。
可這一世他被打得七葷八素的,管家知道他被老爺和夫人不喜,對他也怠慢下來,不會提醒他寧凝的契約已經到了,相反還想留下寧凝一段日子,畢竟如今大家都不想被安排到陳逸明身邊,還不如讓寧凝繼續頂一段時間呢。
所以寧凝就在考場給他搞了一下心態。
他最厭惡的就是寧凝有一日變回自由身,去考科舉。
可是偏偏寧凝如今做到了,而且正跟他坐在一個考場裏在答卷子,隻要一想到這個,他就像百爪撓心一樣,坐都坐不住了!
他是趁原本的陳逸明摔暈了神誌不清時,奪了陳逸明的身體,正巧他本名也叫陳逸明,所以他覺得這正是天賜的“緣分”。
這具腦海中的知識和記憶他也都“繼承”了,所以他冒充了原本的陳逸明,才沒有露餡,大家隻覺得他長大了,性子變得有些古怪。
這具身體的主人之前讀書非常用功,基礎打得很紮實,陳逸明穿過來之後,雖然處處算計原身,但他也知道讀書科舉的要緊,所以論起讀書,他倒確實下了實打實的功夫。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陳父也得為家族考慮,所以考前也找來曆年的試題給他們看,指點了他們許多科考的經驗,所以這次考試陳逸明本來是十拿九穩的。
但知道寧凝也坐在考場裏,跟他答一樣的試卷,讓他的心態徹底崩了。
他拚命咬著指甲,汗水順著鼻尖滴到試卷上,眼前更是陣陣發白,他告訴自己,別想別的,當前考試最要緊,可道理他都知道,卻還是抵不過心中湧上來的滔天恨意。
騙我!
你們都在騙我!
你們這群騙子!
竟然都去幫一個奴才秧子,真是有眼無珠!
寧凝這回可要得意了,他是不是以後得意洋洋,真以為能跟他稱兄道弟了?!
做夢!
休想!
不是你們古人說要認命的嘛,憑什麼寧凝不認!
憑什麼昨天還在給他端茶倒水的人,今日就能跟他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