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追吧,你就追吧,待會兒讓你一追一個不吱聲……”
……
五分鍾後。
“呼喝——,呼喝——”
蘇荀感覺自己的心髒如同全力運作的風箱,快要燃起來了一樣。
他的耳朵開始打鳴,頭頂蒸汽散做白霧,身體裏的血脈噴張,整個人進入了一種極限爆發的狀態。
這一刻,他眼中的血絲、鼻孔中毛細血管、乃至於耳壁上都出現了血紅,再不停下來,七竅流血爆體而亡就是他的下場!
但那座斷崖距離他隻剩下最後的兩百米,而身後的凶獸也距離他僅僅不到五六個身位,他的計劃眼見就要成功了!
“再堅持一下,呼喝——,再堅持一下!”
停下來也是個死,還不如拚一次!
“啊!!!!”
他怒喝一聲,不僅沒有減速,還調動渾身力量,向斷崖處發起了最後的衝刺!
“來吧!看看爺給你準備了啥!”
“悚——”
當他跑到距離斷崖不到五米的距離時,伸手一把拽住了提前布置好的堅韌藤蔓,任由手掌在藤蔓上揦出血痕,借助藤蔓的阻礙力讓自己緊急刹車。
但他的衝刺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即使有藤蔓的阻礙,卻還是不可抑製地飛出斷崖。
他雙手死死地抓住藤蔓,即使手掌因為摩擦而血肉模糊,也要止住前衝之勢。
“嘭!”
狌狌的龐大身影從他頭頂飛過,如同炮彈一般向斷崖下射去,發出一聲巨大轟鳴。
“嗷——”
痛苦的哀嚎聲隨後響起,其聲浪之尖銳幾乎將蘇荀的耳膜刺破,若非受到極致痛苦的傷害,絕不會有生物能發出如此震顫靈魂的哀嚎。
蘇荀掛在斷崖邊,滿是血汙的雙手緊緊攥著藤蔓,然而此時的他卻沒工夫感受掌心的疼痛,以及七竅中從毛孔中溢出來的血珠,而是第一時間看向崖底。
隻見那頭狂暴巨獸的身體被幾根粗壯而尖銳的樹枝貫穿,有一根樹枝恰好穿過它的胸膛,給它帶來了幾乎致命的傷。
然而這家夥的生命力之強悍簡直堪稱恐怖,即使心髒被貫穿,也依然並沒有立即死去,而是還在不斷掙紮哀嚎,試圖將自己從樹枝叢中拔起來。
蘇荀從未見過生命力如此恐怖的生物,這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娘的,老子就不信弄不死你!”
他一發狠,揩了一把嘴角溢出來的血水,咬牙順著藤蔓滑下斷崖,在崖底撿起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向還在掙紮不休的凶獸走去。
狌狌正處於極端的痛苦之中,求生欲充斥著它的腦海,並未注意到蘇荀的靠近。
蘇荀毫不手軟,瞄準它的脖子,用盡全身力氣摜了下去。
“噗!”
盡管木棍並不算尖銳,但蘇荀力氣驚人,竟然直接將狌狌的脖子摜出一個窟窿。
受到致命傷害的狌狌愈發狂暴,揮舞著手臂試圖撓向蘇荀。
蘇荀側身一躲,腥風從麵前掠過,狌狌那尖銳的指甲在他臉上擦出來一道血痕。
“給老子死!”
他重新抓住還插在狌狌脖子裏的木棍,拔出來後連捅數下。
滾熱的血漿如同趵突泉一般湧出,噴了蘇荀一臉,蘇荀卻不閃不躲,如同搗藥般瘋狂捅著“泉眼”。
當他回過神來時,眼前的龐然巨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失去了聲息,隻剩下幾乎斷成兩截的脖子還在汩汩汩地淌著血液。
蘇荀在它的頭上蹬了一腳,眼見著那碩大的頭顱像是斷了線的木偶般歪偏過去,這才確認這家夥真的死了。
“哐啷!”
沾滿血腥的木棍被他扔在一邊,他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岩石上,一股疲倦和眩暈感隨之席卷而來,像是低血糖發作了一樣。
他順勢躺在岩石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好受些。
“嘖嘖,不吱聲了吧?”
他歪頭看著旁邊死不瞑目,像是在瞪著他的狌狌腦袋,咧嘴罵道:“娘的,叫你惹老子,懂不懂什麼叫取死有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