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傑克也和少爺一樣,哪怕用劍指著我的喉嚨,我也絕不會說出半個字。”傑克學著凱文的樣,小臉繃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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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在古特雷斯山脈腹地已有十多天,漸漸人跡罕至,高大的喬木、低矮的灌木與不時突兀而現的一塊塊巨岩,使他們每前進一步都感覺異常的艱難。衣衫早已襤褸,腳步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野獸低沉、威脅般的吼叫常在密林中回響。凱文有些堅持不住了,憑意誌支撐的軀體已經到了極限,他拚命挪動不聽使喚的雙腿,搖晃著,努力跟上問天的步伐。
“歇一歇吧,目標就快到了。”問天看著乞丐似的凱文,有些憐惜。
“不,問天閣下,我能行。”問天的話像施放了一個恢複魔法,讓凱文瞬間又堅強起來。
“好吧。”問天不再堅持,揮舞著利劍,劈砍擋道的藤蔓、灌木。
翻過了這道山梁,眼前是一處亂石穀,沒有林木的遮蔽,陽光蒸騰起的熱浪,讓人暈眩。
踩在發燙的石塊上,問天仰望高高的穀壁,按照毛球的指引,他很快發現,在半山腰有一個小小的洞口。背著事先搓製的藤蔓長繩,問天手腳並用,像遊動在懸崖峭壁的爬行生物,不一會就成了凱文、傑克眼中的黑點。
從穀底看上去不起眼的洞口其實高達十數米,一進洞口,腐臭、死濁的氣味就撲麵而來。
問天把繩索的一頭牢牢地係在堅固的石柱上,然後趴在洞口,小心翼翼地慢慢放下繩索。問天微微喘著氣,不過,對自己還沒落下的身手,隱約有些滿意。
傑克很快順著繩索爬進了山洞,凱文則是靠問天、傑克兩人死命攥上來的。
山洞長的沒有盡頭,陽光無法跟上腳步,很快周遭就是漆黑一片,腳底開始變得濕滑,腳步聲在反複地回蕩,漸漸從清晰到噪雜,仿佛有無數不明的跟隨者。遠處、近旁,有一雙雙閃著綠光的眼,不時“撲棱”一聲從他們頭頂掠起,或是“嗖”的一下身旁穿過。
凱文渾身起了疙瘩,連一向勇敢的傑克也緊緊攥緊了問天的衣袍。
問天點燃了手中的火把,這突如其來的光亮驚得洞中生物四散而逃。借著火把的關,看著這些醜惡的黑暗生物,凱文忍不住幹嘔起來。
突然,這些四散的生物蜂擁過來,拚命向洞口逃竄,慌不擇路的紛紛撞到了問天他們身上,這股令人窒息的生物洪流,席卷著問天等人慢慢後退。
生物尖銳的慘叫聲和急促的咀嚼聲越來越響,一個巨大扁平的爬行生物,揮舞著無數細長鞭狀的觸手,卷起一個個逃竄的黑暗生物,塞進密滿尖牙的大嘴裏,速度之快,隻能見到殘影。
晃動著大腦袋,睜著血紅的眼,這個怪物有些疑惑地看著問天三人,出於好奇或是試探,它伸出了一條觸手,輕輕在問天眼前拂動。
凱文想要高聲提醒問天,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被捏緊了一般,一個音節都無法出口。閉上了眼,他不想看到即將發生地一幕。
沒有一絲猶豫,問天一劍砍斷了怪物的觸手,然後又敏捷地跳到一旁,以防它的襲擊。
腥臭的體液從怪物斷裂的傷口處湧出,它被眼前看似柔弱的生物深深激怒了,發出驚人的吼聲,整個山洞在瑟瑟發抖,石塊從洞頂紛紛墜落。
怪物張開的大口中,還有瀕死的黑暗生物在齒間扭動、哀鳴。
“完了!”凱文為問天,也為自己與傑克的命運悲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