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將馬車駕至森中僻靜處,猶豫了半天,開口問道,“方才那人說的可是真的?”
“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等到了前麵鎮子,尋幾味草藥我這毒便可解。”獨秀垂著頭,額際冒著汗,身上的香味更濃了。
“我是問你,你的心上人是不是我。”蘇三盯著獨秀。
獨秀抬頭,唇角帶上譏諷,“你少自作多情了。本公子怎麼會喜歡你這麼醜的人。”
蘇三沉默了片刻,抬手點了獨秀的穴。
“你做什麼!”獨秀叫喊,可是已經動不了了。他看著蘇三轉過身去,衣衫半解,揮起長劍刺破自己的胸口。那柄長劍像是刺在了自己的胸口一樣,獨秀心裏酸澀又淒痛,怒吼道,“你不要命了!快住手!聽到沒有!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而眼前的人卻毫不理會他的怒吼,拿著茶杯接著心頭血。咆哮啞在了喉嚨間,一陣酸澀湧上鼻尖,往事劃過眼前,鮮血,背叛,****,想要忘記深埋心底的回憶通通衝進腦海。
蘇三接完了血,將傷口包紮起來。回過神時卻被獨秀的樣子駭到了,他垂著頭,烏黑的長發半遮起美豔的臉,臉色蒼白,最懾人的是眸裏的恨意,周身的殺氣竟讓黑發輕輕揚起,宛如地獄修羅。
“你怎麼了?”眼前的人跟著了魔似的,蘇三不敢貿然解開他的穴道,瞥見獨秀手臂上的傷口不斷洇出黑血,心裏吃不準獨秀這個樣子與中毒有沒有關。她抬手扣住了獨秀的下巴,將茶碗裏的心頭血強灌進了他嘴中。
嘴裏的鹹腥將獨秀從回憶中拉了回來,心頭忽然劃過一絲惶恐,她的血解了他的毒那豈不是正說明了他心上的人是她。他從未打算告白,因為眼前這個人早已有了心尖上的人,他無法忍受被心愛的人拒絕。
視線落在了蘇三被血浸透的衣衫,一陣心疼,“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你不是……不是討厭我嗎……”討厭兩個字讓獨秀覺得如鯁在喉。
蘇三拉過披風蓋起胸口,“流氓,往哪裏看。”
獨秀這才意識到刺心頭血的地方是女兒家的私蜜處,趕緊別開了臉,雙頰火熱起來。
蘇三出了一袋蜜棗吃著,補血養氣,“我從沒說過我討厭你,我隻說過各為其主。反倒是你,不打算給我說說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嗎?”
獨秀心一橫,反正最大的隱秘已經被眼前的人知道了,剩下的細枝末節也無需藏著掖著了,“皇後意圖謀朝篡位,她煽動元夷侵略北疆,趁著太子請纓北上的謀害了皇上。太子此次北上,隻怕凶多吉少。”
蘇三眸子微眯著,冷聲道,“計劃如此順利,隻怕清曲沒少出力吧。你和清曲到底什麼關係?”
“我……他……他是我同母異父的兄長。”
蘇三心裏小吃一驚,她本以為獨秀有什麼把柄落在清曲手裏,或是二人有什麼共同目的,竟沒想到他們有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