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一日,凡間百年(1 / 3)

天上一日,凡間百年

天上一日,凡間百年

慕容修護住了水洛煙的心脈,一路飛馳而回。當慕容修帶著水洛煙的身影出現在皇宮時,張禦醫等人也已經在禦龍殿內候命,沒一會,小七帶著百裏行雲,也匆匆趕到了宮中。禦龍殿內的氣氛顯得一片死寂,誰也不敢開口多說一句。

“怎麼樣?”慕容修沒離開寢宮,就這麼站在床邊,問著張禦醫。

水洛煙似乎陷入了極為痛苦的一種境地,不願意睜開眼。額頭細細密密的布滿了汗珠,因為疼痛,水洛煙在忍耐,而下體的鮮血似乎也沒止住,隻是不像先前那一灘的鮮血一般的滲人。

張禦醫的額頭也滲出了汗珠,顯得極為緊張。年醫女在一旁替水洛煙止血著。隻聽張禦醫說道:“娘娘受了什麼刺激?現在是娘娘自己不願意救自己,全然一種放棄的狀態。而娘娘的思維也顯得極為的渙散,若叫不回娘娘的思維,別說孩子,就連這母體都保不住啊!”

張禦醫也明白了眼前情況的棘手,說的又快又急。而慕容修則白了臉色,看著水洛煙,不斷的喊著:“煙兒,煙兒,你別嚇我。你別嚇我啊……你快點醒來,隻要你醒來,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求你醒來啊!”

慕容修的聲音裏也帶著幾分的悲戚,就這麼不斷的喚著水洛煙,企圖把水洛煙從這種的昏迷之中叫醒。但是水洛煙卻仍然沒有任何反應。而年醫女已經替水洛煙止了血。也清理幹淨了水洛煙身上的汙漬。

“張禦醫,朕命令你,無論何時何地,首先要保住娘娘,別的都不重要。”慕容修快速的對著張禦醫開口命令道。

張禦醫立刻點點頭,不斷的在施診,心裏也在默默的求著水洛煙快些醒來。而就在這時,年醫女發出了一陣驚呼,因為先前看似已經止住的血在這一刻卻突然又有些反複的趨勢,這讓年醫女嚇白了臉。

“怎麼回事?”就在這時,百裏行雲的聲音傳了出來。

百裏行雲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張禦醫和年醫女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百裏行雲也有些被眼前的情況給驚到,快速的走到水洛煙的麵前,一刻也不曾停留。十一極為配合的立刻取出了金針,百裏行雲精準的在水洛煙的穴道裏下著針,每一針都顯得極為小心謹慎。

“娘娘不出血了。”年醫女欣喜的叫了起來。

而百裏行雲在才停止了下針的動作,快速的握住了水洛煙的脈搏,眉頭微皺了起來,人屋內的人都緊張的站在一旁,等著百裏行雲替水洛煙把脈完。

“腹中的胎兒受了刺激,有些早產的現象,但是現在穩住了。至於將來什麼情況就不太清楚,要看水洛煙本身的意識如何。現在是水洛煙陷入昏迷,不是人為,而是她自己不願意醒來,這點顯得比較棘手。”

百裏行雲極快的語速對著寢宮內的人說著水洛煙的情況。而原本停下的金針又繼續在水洛煙的穴道裏遊走著,很快,百裏行雲繼續說道:“我護住了她的心脈,最多也就是三天的時間,若是三天,水洛煙不醒來,那麼……”

剩下的話,百裏行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可是這寢宮之內的人都明白百裏行雲這話裏的意思。這言下之意則是說,若是三日內水洛煙不曾醒來的話,那麼水洛煙一樣會消香玉損不存在於這個人世之中。

“不可能,煙兒絕對不可能丟下我走的。若煙兒沒有醒來,你們通通拿命來償!”慕容修聽到百裏行雲的話,瘋了一樣的對著屋內跪了一地的禦醫,醫女吼道。

禦醫和醫女的臉色都瞬間變得慘白,但誰也並不敢開口說話。慕容修緊緊的牽著水洛煙的手,不斷的說著:“煙兒,煙兒,你快點醒來,醒來看看我,醒來啊!為什麼要讓我在七年後把你重新找回,還要再一次的麵對失去你的痛苦。”

慕容修的話語變得也有些語無倫次,就這麼看著水洛煙不斷的呼喚著:“煙兒,聽得到我說話的話,就醒來,或者給我一點暗示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這一次,你若再丟下我一個人,我一定會把禦風和玲瓏給置之不理,讓他們也永遠沒有母妃和父皇。煙兒,你起來啊!”

慕容修把自己能想到的可以讓水洛煙動情動義的事都一一威脅著水洛煙,但床上昏迷的水洛煙卻仍然沒有任何的反應。除了那已經恢複平穩的呼吸,緊皺的眉眼,告訴屋內的人,她還活著外,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水洛煙存在的痕跡。

“你冷靜點!”百裏行雲皺著眉頭看著慕容修在屋內的大吼大叫。

慕容言這時也接到消息快速的趕到了禦龍殿。禦龍殿內還有水洛煙留下的鮮血,顯得觸目驚心。這讓慕容言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而百裏行雲看向了慕容言,慕容言點點頭,快速的朝著慕容修的方向走去。

“四哥,你冷靜點,四嫂現在好好的,也許就是累了,休息下,你冷靜點,這樣會吵到四嫂的!”慕容言大聲的勸著慕容修。

慕容修卻大笑了起來,笑聲裏顯得極為的蒼涼,說道:“七年前,她也是這般,但就這麼離我而去了。而現在,你讓我怎麼冷靜,你告訴我,讓我怎麼冷靜。”他一字一句的對著慕容言和百裏行雲吼道。

百裏行雲被慕容修給弄的有些惱火,立刻道:“慕容修,你冷靜點。水洛煙沒死,我都說了,護住她的心脈了,三天內她肯定不會出事。你都不冷靜,去找什麼辦法讓水洛煙醒來?”

百裏行雲的話似乎起了作用,慕容修回過了神,安靜了下來。再次的朝著床榻邊走去,坐在床頭,就這麼出神的牽著水洛煙的手,一動不動。百裏行雲再次的走了上前,查看水洛煙的情況,而後快速的開了藥方,交給一旁的奴才。

“按照這個方子,每兩個時辰給她灌一次,一定要全部灌下去!”百裏行雲仔細的交代著。

子桑不敢有誤,立刻接過藥方,就匆匆的走了出去。而姚嬤嬤和薄荷也聽見了消息,快速的趕到了禦龍殿,隻是這一次,沒見到慕容禦風和慕容玲瓏的身影。姚嬤嬤和薄荷在沒有看見水洛煙的情況時,不敢把這個事情告訴慕容禦風和慕容玲瓏。

而姚嬤嬤和薄荷看見水洛煙現在的情況,臉色也大驚起來。

姚嬤嬤微微顫顫的開口說道:“娘娘為何會這樣?為何好好的會受了這麼大的刺激變成這樣?”

姚嬤嬤的話突然驚醒了慕容修一般,慕容修從先前的恍惚神情中回過神來,冷眼看著寢宮內的太監宮女,這一冷眸,讓宮內的太監和宮女跪了一地,不斷的求饒著。而慕容修無情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字一句的詢問著眼前跪了一地的人。

“娘娘為何會突然莫名的出宮。說!”慕容修冷聲質問著眼前的一群人。

“回皇上的話,奴才不知啊。當皇上帶著一身是血的娘娘回來的時候,奴才才知道娘娘不在宮中啊!”奴才們連忙把情況說了出來,嚇得四肢打起了抖,甚至都不敢看向慕容修。

就在這時,子桑走了進來,慕容修的眸光立刻落在了子桑的身上,子桑的心跳加快了下,但是臉色上卻故作鎮定,讓人看不出情緒。

子桑趕在慕容修前,快速的開口說道:“皇上,娘娘的湯藥來了!”

一旁的姚嬤嬤立刻接了過去,而慕容修則看著子桑,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是娘娘的貼身婢女,告訴朕,為何娘娘會私下出宮?”

但慕容修的眸光卻不曾離開子桑身上分毫,就這麼死死的盯著子桑,耐著性子等著子桑的答複。子桑被慕容修這麼一問,立刻跪了下來,顯得有些誠惶誠恐,答道:“啟稟皇上,娘娘隻和奴婢說要去將軍府看看,奴婢本要來和皇上說,但是娘娘卻說,她帶了七大人一起去,奴婢這才沒在意。”

頓了頓,子桑看著慕容修的反應,又繼續說道:“奴婢心想,娘娘帶著七大人一起去,那就代表皇上肯定知道了。而娘娘又說,去一會就回來了。所以奴婢也就沒太在意這些。奴婢懇請皇上恕罪。”

子桑說的話毫無任何破綻,就這麼微微顫顫的跪在慕容修的麵前。而小七則是一臉的錯愕,指著自己,不敢相信。而慕容修的眸光立刻落在了小七的身上,小七想也不想的就跪在了地上。

“啟稟皇上,屬下也是碰見子桑後才知道的娘娘去了將軍府的事情,這就立刻告訴皇上了,而後的事情,屬下什麼也不知道,屬下是和皇上同時趕到將軍府的。”小七立刻說明了情況,表明自己也全然不知情。

這麼一對比下來,隻能得出一個答案,水洛煙要去將軍府,但是卻不告訴任何人,隻是自己想單獨去將軍府內走走。而將軍府內那個久置不用的書房裏麵到底有什麼,會讓水洛煙受了這麼大的刺激,不僅小產甚至還危急了自己的性命?

“皇上?是否要屬下去將軍府看看?”小七也反應過來,快速的問著慕容修。

慕容修點點頭,小七立刻退了出去。而百裏行雲這時卻開口說道:“這些的閑雜人等都出去吧。留在屋內也沒任何用處。留著兩個伺候的奴婢就可以了。”

慕容修卻無動於衷,而百裏行雲看向了慕容修,道:“皇上也請出去吧。”

慕容修看了眼百裏行雲,而一旁的慕容言沒吭聲,卻已經率先的走了出去。慕容修這才動了動,朝著寢宮外走去,但是那眸光卻極為眷戀的看著床榻上的水洛煙,眼底的緊張卻不曾停下過。

寢宮內頓時隻剩下姚嬤嬤,薄荷及子桑三人,剩下的人都已經退了出去。而慕容言和百裏行雲隨著慕容修一起去了禦書房。

“你不覺得又蹊蹺嗎?水洛煙哪裏不去就去了將軍府?好,就算去了將軍府怎麼就好死不死的去了那間常年鎖著的書房?是有人指引還是什麼原因?肯定是書房內的東西,讓水洛煙受了刺激,才導致如此。”百裏行雲身為旁觀者,遠比慕容修來的冷靜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