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救藥
無可救藥
剩下半月時光裏,慕容修就這麼直接賴在了晉王府,早朝也省了去,除了幾個親信的大臣知曉情況,在晉王府走動外,其餘的臣子不免都覺得這種情況詭異的多。大家紛紛低聲議論著。
“這皇上是怎麼了?這麼多年從不曾見皇上不早朝,而這些日子,竟然是數日不來早朝,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你不知道嗎?禦醫院的太醫來來去去都在晉王府。皇上也在晉王府。”
“這沒依據,不是說娘娘在晉王府嗎?那禦醫也許是去看娘娘的情況。”
“可是,百裏行雲據說也來了,小七也都陪著皇上在晉王府不曾回來。睿王爺,龍將軍什麼的也都在晉王府,一去那,回頭就是在唉聲歎氣的。不然就皇上在晉王府陪娘娘,為何這些人也跟著不早朝了?肯定是出事了!”
“……”
這樣的議論一陣接一陣,都不曾停歇過。而一直在暗處的慕容言和龍邵雲對看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很快又消失在暗處,朝著宮外的晉王府走去。
這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來,慕容修都不曾去過早朝,也嚴禁任何大臣探視,任何奏折都是經過慕容言的手後再轉交給慕容修。在皇宮之中不曾出現任何慕容修的身影,對於慕容修的各種猜測顯得延綿不絕。
三日後,一個讓人驚愕的消息,從晉王府中傳出,慕容修病重,不久於人世。而連帶著水洛煙的情況也不甚其好,顯得岌岌可危。這就讓人更加的驚恐,西夏上下,一種久違的恐慌,輕易的蔓延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這消息傳入天牢後,天牢的禁衛軍也議論紛紛。
“到底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會說病重就突然病重了!還連帶著娘娘?”
“你不知道嗎?那秦非蝶下了蠱毒給皇上,具體情況不知道。估計是毒發了吧。”
“可秦非蝶卻怎麼沒事!”
細碎的議論有著,還不時的看向了秦非蝶的方向。而在天牢之內的秦非蝶聽到這般的消息時,那眸底卻燃起了火花,那是一種興奮的火花,似乎在這火花之中,蘊藏著更大的陰謀。但秦非蝶卻不曾開口多問什麼,對於慕容修和水洛煙現在的情況他,她似乎更像是了然於心。
而京城最熱鬧的茶坊裏,也一樣傳著這些消息。議論的熱火朝天的人們忽略了在茶坊最角落的兩人。兩個男人顯得極為粗狂,低頭小聲的交談著。也似乎在議論這些關於慕容修的事情,若仔細聽去的話,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慕容修快死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可以動手了?”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人,問著一旁的同夥。
同夥點點頭說著:“是。這就是教主的命令。若她的信號不曾傳出,那就代表她在宮中失利。但是,一旦傳出慕容修將死的消息,就是我們反撲的時候。從皇宮的後門攻入。何況現在慕容修還不在宮中,宮內的守衛會更加的鬆懈,是我們反撲極好的時候。”
“是,回去仔細部署,三日後行動。”刀疤男人快速的說著。
兩人起了身,也匆匆離開了茶樓,似乎這京城,又一次的風雲色變。
“煙兒,你慢點。”慕容修這幾日來,就是這麼一直皺眉看著來來去去一片忙碌的水洛煙。
水洛煙的興趣不知何時又起,又開始烘烤那些在塞外的時候時常玩的歐洲傳來的餅幹和麵包。天天碰著那高溫的火焰,揉麵忙的不亦樂乎。這些在水洛煙看來顯得極為有意思,但是看在慕容修的眼裏卻顯得膽戰心驚,不斷的跟著水洛煙,意圖阻止水洛煙。
“我又不是廢人!”水洛煙快速的回著慕容修,手下的動作仍然不曾停止過。
“你能不弄這些嗎?換點別的。是在要弄這些,你說,別人動手就好。再不濟,宮內叫禦廚來幫你弄也是可以的啊!”慕容修想著千萬種辦法,就是不願意讓水洛煙繼續碰這些。
那已經有些規模的肚子,在來回奔忙著,無論是哪一個,都看的慕容修膽戰心驚。而水洛煙聽到慕容修的話,則挑起了眉眼,還真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走向了慕容修。慕容修臉色大喜,以為水洛煙真的放棄了。
誰知,水洛煙卻對慕容修說道:“一個病入膏肓的皇上,還能讓禦醫來做吃的?嘖嘖?這戲都演的不像!”
“煙兒……”被水洛煙說的慕容修一臉的無奈。
而水洛煙已經轉移了話題,看著慕容修又道:“這消息傳了出去,有動靜了嗎?”
“快了。他們應該忍不了多久。何況我人不在宮內,這是最好的機會不是嗎?”慕容修認真的答著水洛煙,但那眸光仍然沒放棄,還在看著水洛煙手上的東西。
“大概什麼時候,你覺得?”水洛煙繼續問道。
慕容修想也不想的就說:“管他什麼時候,我的煙兒,你能不能別做了?”那語氣裏都有著一絲絲的請求。
也不能怪慕容修如此。慕容修至少在七年後水洛煙的記憶一直停留在身體不好的情況之上。就算百裏行雲說了,水洛煙的身子已經和往日無異,也無法讓慕容修放下半刻的心。因為發生在水洛煙身上的事情總顯得匪夷所思,慕容修生怕一個轉身後,就又和原先一樣,這樣的刺激,慕容修不認為自己可以承受的起。
“少見多怪!”水洛煙瞪了眼慕容修,手上的動作卻仍然不曾停下。
至少在水洛煙看來,這些做的事情再正常不過。在現代社會,孕婦也不是什麼體弱多病的人,不是一樣上班,一樣做事。難道因為是孕婦,所以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躺著就好?那反而才更容易出事的。
但讓水洛煙沒想到的是,在一旁的姚嬤嬤和薄荷似乎也早就見不得水洛煙這般的忙碌,也連忙說道:“娘娘,您歇會,您想要什麼和奴婢說,奴婢去做!”
當所有人都圍著水洛煙說同樣的事情時,這真的讓水洛煙顯得無趣了起來。有些無可奈何的,水洛煙放下了自己手上的東西,不再搭理。慕容修的心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才想走前說些什麼時,屋外已經急急忙忙的跑來了小七的身影,隨之慕容言和龍邵雲等人的身影也出現在晉王府內。
“什麼情況?”慕容修見狀,立刻開口問道。
水洛煙也微皺起了眉頭走向了眾人。而慕容言等人看著慕容修,點了點頭,慕容言開口道:“天衣教的人有動靜了。證明我們的猜測沒錯。這些日來,京城內出現了不少行為詭異的人。似乎在周密部署什麼。宮內的情況我也交代了,要放鬆警戒。”
慕容言吧這段時間宮外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慕容修。這些天衣教的人,也就是在慕容修病重的消息傳出後,有所動靜。京城不僅多了這些奇裝異服,行為詭異的人。甚至在宮牆外,還不時的有人來回走動,似乎在打聽情況。而守宮門的禁衛軍在慕容言的吩咐下,也會低聲的議論慕容修病重的消息。
這一切,無非都是讓天衣教的人對此深信不疑。想來,動手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慕容修病重,還不曾死的這段時間,才是最為合適的。而這些天衣教的人,相信算的時間也是極為精準的,想來慕容修也就應該是這一兩日就會傳出駕崩的消息,若非如此,也不敢如此的大膽。
而在天牢內傳回的消息,似乎秦非蝶這幾日的心情也是極好的。放佛就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
“做的很好。今日我們連夜進宮。等著守株待兔。”慕容修快速的下了決定。
說完這話時,慕容修看向了水洛煙,水洛煙立刻說道:“我沒那麼無聊。我不會大著肚子跟你進去的!我繼續留在晉王府。”
水洛煙擺明了自己的態度。慕容修的想法水洛煙怎麼會不明白。慕容修自然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水洛煙跟著自己才是最為安全的。而非他回了宮,水洛煙卻繼續留在晉王府。但是看著水洛煙的額一臉堅決,慕容修微皺了下眉頭,倒也沒有說出什麼異常的話。
“小七,你帶著暗衛留在晉王府內保護娘娘。不得有誤!”慕容修轉身對著小七命令道。
“臣遵命。”小七立刻應著慕容修。
水洛煙沒吭聲,許久才對著慕容修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何況還有小七和暗衛。再說了,就算真有什麼事,晉王府內還有密道可逃,不是嗎?”
“恩。”慕容修笑了起來,應著水洛煙。
而水洛煙卻看向了慕容修道:“但是,你若出了事,我就會嫁給別人。你一出事,我立刻就嫁人!”這話,水洛煙帶著幾分威脅,就這麼認真的看著慕容修。
“你敢!”慕容修頓時怒了起來。
而水洛煙卻一動不動的看著慕容修,急欲的想得到慕容修的保證。慕容修看著這般的水洛煙,那一時怒起的態度也瞬間不見了蹤影,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出事。”
“恩。”水洛煙,這才淡淡的應了聲,“你們快去吧。”
聽到水洛煙這麼說,慕容修也不再遲疑,隨著慕容言和龍邵雲喬裝後,重新離開了晉王府,朝著皇宮內走去。而小七則留下了下來,陪著水洛煙。水洛煙臉色雖顯得平靜,但心中的那種忐忑卻不曾鬆懈分毫。
似乎,似乎一切又好像回到了最初,慕容修也是這般信誓旦旦的進攻奪嫡,但卻失敗在東門的日子裏。但那時,水洛煙對一切有著預知,可是現在,對於即將發生的一切,水洛煙不曾有任何的感知。
好像,除了等待,水洛煙什麼也不能做。
小七像是看出了水洛煙的想法一般,道:“娘娘,這和以前不同。我們在暗,天衣教的人在明。睿王和龍將軍早就已經坐了周密的部署,不可能出現任何的的閃失,放心吧。何況,秦非蝶還在天牢之中,而您和皇上的蠱毒又已經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