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些端倪(2 / 3)

而水洛煙,美的傾城,更美的如出水的芙蓉,雖內斂,卻隱隱透著一絲輕狂不羈。言行放浪,但隨處可見謹慎。在初嚐雨露後,從少女變為女人,那種小女人的風韻由內而外的散發,不言而喻。

姚嬤嬤是過來人,一眼便能知曉。而且,慕容修處處透著對水洛煙的維護和寵愛,這是在以往中,姚嬤嬤從不曾見到的。所以,在她未曾見到水洛煙時,便對她多了幾分的好奇,見到水洛煙後,那種喜歡,不由自主。

水洛煙也不開口催促姚嬤嬤,就任她這麼打量著自己。一直到姚嬤嬤打量夠了,才聽她涼涼的開口說著:“回娘娘,因為王爺不能人道。”

水洛煙聽到姚嬤嬤這麼說,先是一怔,很快,那表情變的有幾分怪異,臉上的神情微微抽搐了起來。有那麼一刻,水洛煙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嚴重幻聽。

她呸啊……慕容修不能人道?不能人道的話,在她身上又啃又咬的那個男人是鬼附身嗎?不能人道的話,那個不正經起來比的過流氓和雅痞的人是誰?不能人道的話,她現在渾身酸痛,腳還虛軟是幻覺嗎?

但,來不及等水洛煙細問,先前火燒火燎怒氣衝衝的走進裏外的完顏紫帶著小荷又再度走了出來。有別於衝進屋內時,完顏紫那帶著怒氣的神情,此刻,多了些輕蔑和嘲諷,更有幾分不屑。

“哼。依本宮看,你就是個虛張聲勢之人。王爺連你這地都不願意來,本宮看你這個王妃之位也名不順言不正。”完顏紫恢複了平日傲慢的姿態,微揚著下顎,看著水洛煙。

誰知,水洛煙連臉色都不曾變過,嘴角的笑意有些放肆,看著完顏紫,淡笑了聲,隨口說道:“莫非側妃名正言順了?”

完顏紫到水洛煙這麼一說,瞬間變了臉,才得意幾分的麵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姚嬤嬤在旁邊,冷眼看著完顏紫,一句幫忙的話都不曾開口。這京城的人,也許並不知情,但這晉王府內,誰不知情。晉王爺慕容修娶的那些側妃,侍妾,美豔,數量繁多,但卻從不曾進過誰的房,更不曾上過誰的床。若論進過房的,也許就是那麼屈數可指的幾人,小酌一杯,聽一曲,便起身離去。

既然未曾圓房,而且都是各房自己的事情。誰都想猜,這晉王爺是否獨寵哪房,私下的小花樣可不比宮裏的女人少。若,慕容修常去誰的房,那這人肯定會倒黴。王府內的血腥,又豈是外人能知。

“若側妃沒事的話,請回吧。本宮要就寢了。”水洛煙這一次,看都不看完顏紫,淡漠的轉身回了房,路過姚嬤嬤邊上時,淡淡的說了句:“姚嬤嬤,送客。西樓不喜歡不請自來的人,若有下次,直接請出去!”

“是。”姚嬤嬤答的飛快。

完顏紫氣的臉色鐵青,一旁的小荷也似乎在隱忍的怒氣。隨時想替自己的主子出頭。完顏紫打進晉王府到現在,誰不見她都要讓三分。就連慕容修,一個月至少也會有大半的時間出現在她的房裏。

“側妃娘娘,奴婢送您出去。”姚嬤嬤在完顏紫開口前,已經開口說著。

她的手橫在前方,攔著完顏紫。而水洛煙已經朝屋內走去,絲毫不理會此刻發生了什麼。完顏紫看著水洛煙的背影,有著幾分怨恨和惡毒。最後一拂袖,憤憤而去。姚嬤嬤把兩人送到了門口,便停了步伐,仔細的關上門,回到了西院內。

“娘娘,你就這麼放過那個水洛煙?”小荷在一旁附耳說著。

完顏紫看著關上的西院的門,說的陰毒,道:“急什麼?初來乍到這麼囂張,隻會把自己的墳墓埋的更深。”說著,完顏紫的眉眼微微斂下,藏起了情緒,又道:“隻是,看來小看了這個將軍府的二小姐。本宮得到的情報應該沒誤,將軍府裏的那些禍端都應該是她一手攪起的波瀾。”

“娘娘,若是如此,我們要不要?”小荷在一旁小心的詢問喝。

完顏紫冷哼一聲,又道:“一個水洛煙何所懼。還怕本宮拿不到想要的嗎?”

“是。”小荷這下不吭聲了,安靜的跟在完顏紫的身後走著。

無明月的夜,完顏紫和小荷的身影在西樓這個蕭瑟的地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更顯得有些滲人的慌。

眼見完顏紫離去了,茴香和薄荷才從房裏匆匆而去。茴香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有些被薄荷先前告知自己的話給嚇了去。水洛煙戳了戳茴香的腦門,說道:“茴香,這樣就嚇沒膽了?”

“小姐……那側妃,太嚇人了……比以前大小姐還可怕。那眼裏轉的都是陰謀詭計。”茴香嘟囔著,有些後怕的說著。

姚嬤嬤和薄荷站在一旁,沒吭聲。倒是水洛煙轉過身,對著兩人說道:“剛才真是麻煩姚嬤嬤和薄荷了。”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娘娘。”姚嬤嬤這下的口吻則顯得溫和的多。

水洛煙卻突然斂下了神色,看向了窗邊,冷聲開口說道:“王爺以前喜歡當梁上君子,聽些八卦是非。怎麼,這大婚後,喜歡當蹲牆角的小人了?”

“啊?王爺在哪裏?”茴香楞下,才脫口而出。

她有些犯了傻。現在不是明明見慕容修和水洛煙一起進了房。接著,完顏紫來的時候,這房內頓時沒了人,而前廳布置的那片喜色,也恢複了最初的模樣。這西樓不就是眼前的這麼幾個人嗎?

“茴香,走了。”薄荷悶笑了聲,把茴香拉著就往回走著。

姚嬤嬤的臉上也帶著幾分笑意,隨著薄荷一起出了房。茴香的麵色仍然很疑惑。隻能被動的被兩人帶著離開了房間。

“喲,這王爺不回自己的屋,又到臣妾這,不怕完顏紫給王爺來個回馬槍嗎?”水洛煙看著從窗邊從容淡定走進屋內的慕容修,有些嘲諷的說著。

“本王會做這麼沒把握的事情?你當小七是擺設?”慕容修不以為意的隨口說著。

水洛煙臉色微變了下,又恢複了平靜。當奴才不容易,當慕容修的奴才更是不易。平日替慕容修遮掩,出生入死,沒事還要當當門僮,擋著這些後院裏的主子們,豈止是不容易,真是太不容易了。

“茴香的話,煙兒確定要留在府中?茴香太單純,不適合晉王府這個地方。若煙兒一定要留,那本王定會護她周全。但,就像煙兒說的,凡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再慎密的保護,也有疏忽的時候……”慕容修接著開了口,但這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把決定權交給了水洛煙。

水洛煙沉了下,倒沒立刻回答慕容修的問題,徑自問道:“王爺在回頭就為了和臣妾說這個?”

“當然不是。”慕容修否認的很快,“本王豈會讓愛妃獨守空閨用來擺設呢?”

“……”說不要臉,水洛煙相信,這西夏想找的出比慕容修更不要臉的人,少之又少,“姚嬤嬤說了,王爺不能人道,這睡不睡一張床,都是獨守空閨,有差別嗎?”見不得慕容修不要臉,水洛煙的話也很刻薄。

可慕容修絲毫沒被水洛煙刻薄的話激到,突然湊近水洛煙,幾分戲謔幾分調情,道:“那先前是誰在本王身下承歡?”

“被狗咬了!”水洛煙這下回的極快。

果然,這下慕容修變了臉,沒好氣的哼了聲,說道:“本王看愛妃被狗啃的也蠻開心的。”要刻薄,難道就水洛煙會,他慕容修就不會嗎?

“……”水洛煙敗了!

慕容修劍眉一橫,看著水洛煙,手一彈衣角,等著水洛煙還能說出什麼。水洛煙沉默了會,聰明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和不要臉的人鬥,就要比他更不要臉。但水洛煙無論如何也沒辦法不要臉到慕容修這個境地。

“找個合適的機會,送茴香出去。”水洛煙把話題繞回了先前慕容修提的建議。

先前還未曾嫁出將軍府時,水洛煙就已經有了想法,礙於茴香的不樂意和水洛煙手上並無合適的人選,於是這個想法也逐漸放了下。初入晉王府,從慕容修、姚嬤嬤嘴裏便可以得知,晉王府確不是茴香適宜之地。甚至在將來,有一天,茴香也許會成了水洛煙的軟肋。那時,是顧及大局,還是姐妹情深呢?

前世,茴香的慘死,一幕幕的出現在水洛煙的腦海裏,她不願,也不能,讓茴香重蹈覆轍。就如同慕容修說的一般,百密一疏,若真是如此,水洛煙相信自己定會自責萬分。

“愛妃可有合適的人選?”慕容修恢複了正經的語氣。對於水洛煙,就算不知十成,也知九成,有些玩笑可開,但開過了,勢必會惹起一波反彈。

水洛煙怔了下,淡淡的搖了搖頭。

隻聽慕容修又接口說道:“本王手上倒有可靠的人選,就是不知愛妃可否滿意。無功名利祿,混跡江湖,但為人正直可靠。和本王一般年紀,尚為娶妻。也不住在京城,在京郊。若茴香嫁了過去,平日走訪也顯得方便許多,又不會受京城中這些是非的影響。”

“王爺這可是早有打算?”水洛煙眉眼一挑,有幾分意外的看向了慕容修。

慕容修一陣輕笑,站了起身,走到了水洛煙的麵前,把她輕輕的擁在懷中,下顎抵著水洛煙的腦袋,淡淡的說道:“煙兒是本王的愛妃,本王自當替煙兒掃平一切障礙。”語氣雖輕,卻含了極深的寵溺。

水洛煙沉默了會,才回道:“一切聽王爺安排。但是茴香那,臣妾有一個要求,不能做的明顯,而是要讓茴香自己願意嫁。”

聽著水洛煙的話,慕容修眉頭微微皺了皺,顯得有些為難。但很快,他的眉頭重新舒展開,又道:“本王自當盡力做到煙兒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