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陰暗的洞穴內,因為第三個人的出現,場上的氣氛瞬間變得不一樣起來。
而顧玄笙身後的中年男子,氣息沉穩如深淵,那雙眸子如滄海桑田一般悠遠深不可測。
而作為玄魔宗九龍使的狴犴,則是麵露驚愕之色,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宗主竟然孤身一人降臨南荒。
顧玄笙似是被灌注一股非凡的力量, 全身舒坦,動動嘴巴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就在方才, 若不是背後中年男子及時出手,自己早已被聖典之力反噬而死了。
隻聽那中年男子緩緩地說道:“如果不是這柄劍,你也不會被聖典之力所反噬。”
他看著顧玄笙的目光,充滿著一絲讚賞之色,轉而眸光望向那被麻布包裹的魔劍。
此子修習正魔兩道功法, 日夜與這邪物相伴左右, 還未失去理智,著實不凡。
倘若自己將其收入麾下,未嚐不能在添上一員猛將。
“你可知此劍仍是何物?”中年男子眼露精光望向青年。
“此劍,是我十年前於萬毒澤所獲,前段時間方完成血煉。”
聽到這番話,那兩人微微動容。
玄魔宗主說道:“這魔劍是我聖教祖師,以無數厲鬼幽魂所鍛造, 名號邪君,裏麵可藏著數以萬計的戾氣啊。”
隻不過令他想不到的是,青年與魔劍完成了血煉,如此說來,這柄魔劍邪君倒成了有主之劍。
他也按下奪劍殺人的心思。
顧玄笙突然幽幽道:“宗主可是想要?”
傳聞玄魔宗宗主厲千仞城府頗深,接任宗主之位,短短二十年時間,就將玄魔宗打造成魔教四大門閥之首。
這樣的手段,世上當真是少見。
“既然它已認主,哪怕我巧取豪奪也是無濟於事,再說了,你我之間又何必傷了和氣。”
顧玄笙臉色微沉,知道對方的招攬之意,笑道:“在下修為低微,哪能入得了玄魔宗主的眼?”
厲千仞猛然一笑:“難道北鬥還有你的容身之處嗎?”
“莫非你以為自己還有重返正道的機會吧。”
他盯著青年的臉龐,幽幽地說道:“或許你還不知道吧,你那雙親,十日後將在北鬥山處死。”
“你為正道做了 那麼多事情,然而他們怎麼回報你的?”厲千仞的話如同惡魔的囈語鑽入他的耳畔,撕碎著最後的堅毅。
顧玄笙雙眼猩紅,仿佛入魔,青色的北鬥罡氣籠罩全身,抵製著那瘋狂的戾氣。
厲千仞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對他的讚賞更加濃烈了幾分。
這份堅毅的心智,世上少有。
很久過後,顧玄笙平複了心中的情緒,才說道:“父母於我有生育之恩,不能不救。”
說完這句話,他徑直地朝著洞穴之外走去。
狴犴起身便追,一旁的中年男子止住了他的行為:“這天大地大,父母之恩卻難報。”
——
黑壓壓的天牢內,空氣中充斥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而一座牢房內,道人冷冷地注視著這對夫妻,不客氣道:“你們二人如果能當眾言盡那叛徒的罪名,本座倒是可以放爾等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