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向來迷。
此刻她站在那兒,看著他鮮少的自責的模樣,一時間也跟著說不出話來,心裏卻狠狠的鬆了氣。
她甚至很二的想,特麼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怪不得肋!
“這包子,由你處置。”白千樺不看她,卻是歎著氣又是將包子塞在了她手中,自己邁步繼續走。
那身影,印璽怎麼看怎麼清冷,怎麼看怎麼落寞。
搞得她心裏有點酸又有點疼!
看著包著包子的紙上又新添的血跡,印璽眼睛一閉,追上去,難得的一言不發,跟做錯了事兒的小媳婦一樣跟在他身後。
別說剛才的女王範兒氣勢了,就連軟妹有的小氣場也木了。
印璽,真好哄!
這一路在悶聲中渡過,直到回了兩人居住的客棧。
印璽回頭見萬俟炎落也跟著來,此刻她也大概了解到他對她是懷了個神馬心,她看了一眼已經上樓的白千樺,便走到萬俟炎落身邊道:“你都看見了,我就不必多言,感謝,你送我們回來。”
萬俟炎落挑眉,眸中帶火,卻是強笑著道:“是都看見了,你是不必多言,可我的心還是擺在那兒,我控製不了它,也不想去控製它。”
印璽無言,兩人說的都有點隱晦,但無疑都已經表明了態度。
她沒什麼心情再說什麼,轉身走進客棧。
萬俟炎落站在原地,看著印璽上了樓,他卻抬頭,對上了客棧三樓落下的那雙冷眸。
他冷笑一聲,卻對著那雙冷眸高高的束起了拇指,又猛然一下垂下,紫袍風動間,無視三樓的那雙冷眸眸中劃過的冷冽殺意,轉身大步離去。
……
如今農曆都已經到了十二月,迷沙城雖說靠近沙漠,可十二月這個寒冬還是很冷的,寒風冷冽,印璽端著一盆清水和一些紗布進來的時候,竟然發現白千樺房中窗戶大開,那冷風呼呼的灌進來他卻跟沒感覺到似的站在窗前。
“你身子弱,那麼冷就不要開窗戶了吧。”印璽皺著眉,將手頭東西放下,一把過去關掉了窗戶,心道這人怎麼那麼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還以為自己是那個所向披靡的變態擎天柱呢?
說著便拉著他讓他坐在了凳子上,自己給他清洗傷口包紮。
白千樺沒有反抗,麵色卻微怔,本是白皙異常的肌膚被冷風吹的有些發紅。
他看著垂頭認真給他清洗傷口的女子,眸子裏閃過一道悵然。
印璽不是能安安靜靜做個美少女的主,跟白千樺這個冰塊一起更是覺得自己不能安靜,於是便一邊給他清洗傷口一邊嚷道:“剛才你跟我說那些話,是不是在給我表白?”
感受著她柔嫩的肌膚一遍一遍小心的擦過自己的手掌,原本冰冷到極點的水似乎都沒了凍人的感覺,白千樺斂了下眸子,別開了視線。
“你喜歡聽便好。”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真傲嬌。
印璽心裏發笑,麵上卻很嚴肅的抓起他的手,盯著他說,“那是不是我喜歡聽你以後就會經常說給我聽?你就算打著千年光棍也該知道女孩子沒有一個是不喜歡甜言蜜語的吧,我也是女孩子,我不是什麼例外。”
白千樺斜睨了她一眼,“我今年新春才過三十五。”
說的時候死魚眼眼角還微微挑起,說的好認真。
印璽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這人不僅傲嬌,在自己年紀上也固執的不服老,拋開那冷冰冰的死性子,也是個有可愛屬性的人。
“你笑什麼,快點給我包紮上。”白千樺皺眉又別過臉去,印璽卻看見他側臉竟然難得出現一抹可疑的紅暈,當下笑得更加肆意。
“是的,聖君大人,小女子這就給您好好包紮,保準包住您這高貴聖潔的美麗手掌!”
對於包紮這回事,印璽可當真很嫻熟。
前世大大小小會受一些傷,特別是魔鬼訓練那時候,那是天天受傷,印璽的包紮手段真要論起來,可能比護士還要專業迅捷一點。
兩人之間在沒說話,可印璽卻一直覺得此刻心情超級好。
寂靜的房間,寂靜的兩人,寂靜的雙人心跳雙人呼吸,全是寂靜的,可偏偏,寂靜也是愉悅的。
隻是印璽沒看見,白千樺的眉目卻鎖的越發的厲害,麵上的神情更是變幻不定。
良久,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咬牙打破了寂靜,“印璽,我這有一副劍法與劍訣交予你,你好生修煉,將來——將來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