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各持一顆珠子分開查看,才發現這間石室要比外麵的石室更大,木箱一個疊著一個堆積著。
郤紫兒邊看邊搖頭道:“那和尚倒是沒有說謊,這裏的經書沒有一萬都有好幾千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她繞著幾個木箱嘖嘖說道:“那江南國君不將心思放在治理國家上,難怪要亡國,唉,守得住這萬卷經書,卻守不住國家一寸土地。”
酈越希聽到郤紫兒一番話,不由笑道:“看來我們要繼承大師的衣缽了,守著這前朝的東西過一輩子。”
郤紫兒笑道:“這可不是什麼吃的穿的用的,守著它,難道要你當和尚,我當尼姑麼?”
酈越希聽到這一句,嗬嗬笑道:“和尚,尼姑?那我們倒是天生一對了。”他尋思著也出不去了,便也不再顧忌些什麼,厚顏無恥地說出這麼一句。
郤紫兒臉上一紅,心中卻是歡喜。
滿地的木箱,也沒什麼好看的,兩人便有退了出來,畢竟裏麵的味道不是很好聞。
啟動機關將石門封好,一切又恢複了原樣。
酈越希胸口的疼痛依舊,他便又盤膝坐下。郤紫兒坐到了他的身旁,問道:“你覺得怎樣了?”
酈越希沒有回答,隻笑道:“一開始看到你被帶進來時,我是想著怎麼進來,可現在,卻想著怎麼出去,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笑。”郤紫兒苦笑著,沒有說話,“石門外是一個黑暗的空間,我剛進來時,在黑暗的地方,看不見任何東西,睜著眼睛和閉著眼睛根本沒有區別,越是想看清楚,就越無法看清楚。現在,我們活著和死了也是沒有區別,想活著,卻是無奈。不過,能和你在一起,是我幾世修來的福分,死了也不覺遺憾。”說著,酈越希咳了幾聲,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臉色蒼白愈加難看。
郤紫兒急忙幫酈越希擦拭,不禁哭道:“你不會有事的,我們一定能夠出去。”
酈越希勉強擠出笑容道:“好,我們要出去了,你可不要再淘氣,離開我身邊了。”
郤紫兒聽著,心中越發傷心,唯有不住地點頭,暗暗罵著智觀:這個老和尚,真真狡猾得很,表麵上沒有親手將我們殺死,可現在將我們困死在這裏,和殺了我們又有什麼區別。想罷,又恨恨地看向智觀。
得到郤紫兒的承諾,酈越希心滿意足,可身上的痛楚讓他不得不再次運功調息。
見狀,郤紫兒知道他要運功療傷,便不再打擾,隻靜靜伴著在旁。
兩個人相依,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見酈越希滿頭大汗,輕輕緩了口氣,郤紫兒以為他有了好轉,不禁歡喜起來。酈越希不敢告訴她,這般運功療傷,隻能緩緩傷痛的感覺,根本是治標不治本,不知什麼時候傷勢便會加重。
郤紫兒的目光又停留在智觀身上,不禁有些出神,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隻見她微微一笑,輕輕對酈越希說道:“越希,你看這和尚坐在石板上,頭頂一顆夜明珠,跟前一條暗流,你覺得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