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殘念在接觸時間神祗的時候，那個神祗就已經進入滅亡期了。”茗陽聽完墨的講述，一時半會沒了思路。
畢竟作為宇宙運轉的標尺，時間無論如何都不會失去信徒，畢竟還沒有生物可以忽略時間的恐怖之處，那種漸漸剝奪所有而無力反抗的力量無人能改變。
可是就算是這樣，時間神祗依舊死去了，“此刻”的權柄有幸落入了殘念手中，得以維持。但“曾經”與“未來”兩者卻開始消逝，這樣下去導致的結果就是時間線的全麵崩潰，最後宇宙停擺，萬物消亡。
“所以各位有什麼頭緒嗎？”墨環顧著青燈組織的人員，期待著他們的答複。
“墨，這件事情過於重大了，我想…組織裏應當討論討論這件事，還請給我們一些時間。”茗陽帶著自己的手下聚在一旁，討論這令人不安的事實。
墨交叉著手臂看著一群小毛孩在嘰嘰喳喳，自己也隻好先跑到下麵去看看那些缸中腦。
一顆顆大腦被安放在容器中，額葉處延伸出無數的細絲通向一條集合的線路，看來這些被製作成傀儡的大腦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墜入幻夢之中。
“你們……是否覺得自己很幸福呢……在這種虛假的夢裏，臣服在安排好的劇情裏。”墨撫摸著這些罐子，他不明白這種狀態是一種什麼感覺，還是說這裏的大腦早就連接成了一個虛擬網絡，所以他們才能無比堅定地信仰下去。
茗陽從天上跳了下來，“我們討論結束了，在這件事解決之前，我們可以合作。”
“嗯，好吧，這就是你們最終的決定了，對嗎？”墨再三確認。
茗陽點了點頭，隨後千月也降落在他的旁邊。
“聽說那個召岩要我右眼裏的晶體？”她問道。
墨點了點頭，“這算是我接的委托吧。”
千月走上前，露出略有透明的右眼，“雖然說是談合作了，但是這算是你我之間的交易，要得到這個，還請自己來拿吧。”
墨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千月立刻打開青眼，試圖使用幻術。
可是墨漆黑的眼睛居然看不到任何東西，千月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如果說使用幻術是為了摧毀對手精神世界的壁壘，那麼現在在她的麵前，就是一堵牆，一堵無限延伸，無限厚度，堅不可摧的城牆，而在牆壁的身後，是無底的深淵和漆黑一片。
“啊！”千月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樣，你看到了什麼？”墨問道。
千月搖了搖頭，但是還是試圖挽留眼睛裏的晶體，畢竟無代價放大能力的性能還是很稀有的。
“這樣吧，我來出招，你要是能接住就算你的了。”墨伸出手。
千月向後躍去，她好奇墨除了抓取，還會什麼能力。
可是墨的手依舊懸在那裏，眾人看著墨的爪子，可是除了粉嘟嘟的肉墊以外啥也沒有。
“不要拘泥於手心的世界……”墨向天空看去，“如果能看到高於自己的事物，或許世界上的神明也會多一些吧……”
眾人向頭上看去，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冒了一身冷汗，因為就在那渾濁的大氣層外，一顆堪比月球大小的星體正在向下墜落，整個星球的大氣甚至被吸走了一部分。
“喂！你你你冷靜啊，這我怎麼接得住啊，快把那個球拿開，這裏會被撞沒的！”千月哇嗚哇嗚地喊著，一邊將晶體交給墨。
墨笑了笑，握緊了手掌，那顆星體瞬間在大氣層炸開，如同圓盤一樣的擴散形狀沿著星球四周飛濺。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而墨也隻是搓一顆小石頭嚇唬他們的。畢竟看到他將兩顆恒星撞在一起的舊日之人早就灰飛煙滅了。
“好啦，各位，我的任務完成了，先回地球去了，要是計劃好合作計劃，那就來吧。”
說罷，墨便化作一顆流星向著地球躍遷而去。
“那位大人真是恐怖，千月，你以後就別強了。”一旁的判官抹了一把汗。
茗陽撥開頭發，回想著墨的那句話。
看向比自己更高的地方，或許世間的神明就會多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