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殘念離開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五天,一行人走出荒原,站在枯木遍地的山坡上遠眺著鏡湖靚麗的身影。
殘陽依靠在連成半環的山脈,鏡湖倒映夕陽的光芒,遠遠看去,好似太陽墜落人間。
“鏡湖…”北坡看著下一站目的地,心裏五味雜陳,“我們沒有戰鬥經驗,隻是初見世麵的小孩子,殘念姐是唯一一個上過戰場的人,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南岸摸了摸北坡的腦袋,“此生在世,命不由己,離開的人已經留在過去,但是我們是活在當下的人,還不能停下。”
“鏡湖是人間少有的與五城接近的名勝,相傳人類傳說裏的一位女神在大地做了一麵鏡子用來化妝,後來遇到了心上人而不顧天條禁令下凡,但終究還是限於壽命的問題無奈與愛人分開,最後,這鏡子就成了如今的鏡湖。”普洱牙想起自己讀過的人類神話說道。
“不知道接下來會是哪一位在等著我們。”坐在一旁的潺柔收好刀,走到眾人旁邊。
鏡湖湖邊,一個人類依靠著一人高的大刀和一個穿著鬥篷的獸聊天。
“本來隻是希望刻碑人攔住他們,沒想到他居然栽在那群小娃娃手上。”人類說道。
“他們隻損失了一個人,而且他們能力全麵,不過好在刻碑人幹掉的那個,能力最為麻煩,畢竟可以讓接觸到的物體對自己失去威脅的能力誰都不希望遇到,也算是清除一個障礙吧。”獸掏出一支令牌,古銅色的令牌上印照著模糊的倒影…
潺柔一人走在前麵探路,其餘四人仔細觀察路邊的情況。
“潺柔,我一直有個疑問想問你,但是可能會有點唐突。”普洱牙問潺柔。
“無妨,請問吧。”
“你是冉大人身邊的文職人員,對吧?”
“嗯。”
“可是在這之前的戰鬥裏,你的表現卻和一個文職人員一點也不像,這是為什麼呢。”
潺柔聳了聳肩,“我雖然是冉大人身邊的文職人員,但是真聽家族是刀法世家,我會一些武功是很正常的嘛。”
“那你為什麼要用斷刀呢?”北坡看著潺柔腰間的斷刀問道。
“這個啊,是我的一份紀念呢。”潺柔拿出斷刀,“這把刀是我自己折斷的,我的過往不堪回首,所以也不想再回憶了。”
“是這樣啊…”
幾人最終走到了湖邊,鏡湖四周沒有風的流動,平靜如時空駐足一般,湖麵映照天空,真似一麵來自天空的巨鏡嵌入大地。
“這麼寬廣湖麵,沒有船的話,隻能沿著岸邊一路走到對岸,中間還得遊過一條支流。”南岸指著地圖。
“幾位是要渡河嗎?”這時,幾人身後傳來一陣稚嫩柔和的聲音,回頭看去,原來是一位獸耳的少女,撐著一把桃紅色的油紙傘,同樣是桃紅色的頭發在風的吹拂下將銀灰色的眼眸微微遮掩,胸前別著的陶瓷製的桃花胸針或許是用了上好的釉,在陽關的漫照下透露著溫潤的光澤。少女並未穿鞋,因此深藍色的長褲在腳踝處紮緊,與雪白光潔的腳背形成鮮明的對比,當然,盡管一路風塵,但腳底似乎也沒有沾染太多的灰塵,肉乎乎的雙腳踩在石子路上,腳的邊緣擠成了合乎石頭坎坷的形狀。略有緊身的衣服以及背後飄逸著的菱形飄帶顯現出她不一般的身份。
“這位姑娘,您是…”普洱牙問道。
“我是一路旅行的人,現在也要渡過這湖泊,看幾位犯難的樣子,大概是沒有渡船吧。”女孩平靜地說道。
“喂,潺柔,我怎麼感覺不對勁啊,她不會是敵人吧?”北坡悄咪咪地和潺柔說道。
潺柔不太清楚,搖了搖頭,隨即看向女孩,“敢問姑娘姓名,又為什麼會有這一對耳朵?”
“看來一路上的遭遇讓各位謹慎了不少,不過我想說明的是,我隻是順路而已,幾位要是不需要幫忙的話,我就先行離開了。”女孩笑了笑,準備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