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彼岸了嗎。”一位拿著薙刀的少年緩緩走向一片片彼岸花叢,血紅色的天空沒有了以往的通透,四處彌散著鐵鏽味的血霧,汙濁的河流時不時泛起氣泡,時空在這裏似乎也變得粘稠。
“你很厲害。”一個聲音從少年背後傳來,“你似乎並不畏懼死亡,這是最讓我難懂的一點。”
少年轉過身,輕蔑地笑了笑。
白花鎮內
“大晚上的還不睡覺啊,潺柔。”殘念抱著枕頭從走廊路過,看到坐在屋簷邊上的潺柔。
“很奇怪的感覺”潺柔盯著月亮,她從未感覺到月光是這樣的通透明亮,“月光,真美啊。”她說道。
“唔,是呀,貓血統的獸似乎都很喜歡月光呢。”殘念搖了搖自己的尾巴,轉頭走進屋子裏睡覺去了。
“嗯,就好像他在我身邊一樣,親切的月光…”潺柔想著想著,慢慢睡著了。
過了一會,潺柔醒了過來,朦朦朧朧的霧氣遮掩了月色,露水打濕了她的毛發,潺柔搖了搖頭,跳下屋簷,準備回到房間離去。
“嗯…月光被遮住了…哎,真是的,我還想多享受一會呢。”她不自禁地抱怨道。
這時,潺柔看見北坡慌慌張張地跑進屋子,喊著南岸的名字。
“喂,南岸,哥!起來!”
“啊啊啊?幹啥?”南岸被搖醒了。
“你出去看看啊,霧,霧啊。”
聽到這裏,潺柔猛地顫了一下,渾身睡意瞬間退去,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整個白花鎮已經被濃濃地霧氣所覆蓋了,就和鎮長描述的一樣。
北坡南岸跑出房間,剛剛的喊叫聲也吵醒了其餘的人,眾人看著越發濃烈的霧氣,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出現了,那位老人家說到的霧氣,恐怕就是這樣。”普洱牙緊緊拉著普洱瞳的手說道。
“是敵人嗎,可以操縱霧氣的敵人?”殘念握緊雙刀,警惕地看著四周。
南岸射出一箭,感受著箭矢在霧氣中移動的狀態。
“這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霧氣,箭矢的飛行一切正常。”南岸說道。
“與其在這裏被動等待,去霧氣裏也說不準會有危險,隻不過…鎮長為什麼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殘念想到這裏,轉身跑向鎮長的房間,推開房門,鎮長正悄無聲息地躺在床榻上。
“老人家?”殘念推了推,這才發現鎮長早就斷氣了,跟在後麵前來的幾人驚訝地看著鎮長的屍體。
“沒有外傷,沒有被毒殺的痕跡,這是為什麼。”普洱牙看著屍體,不可思議地說道。
而角落裏,一朵慘白的,小小的花朵在悄悄開放。
“如果可以的話…”普洱牙準備用命火讀取屍體的記憶,可平時旺盛的火焰現在居然隻剩下了一點點火苗,根本不起作用。
“普洱牙的命火,為什麼,這麼小?!”北坡指著普洱牙手中撲閃撲閃的命火喊道。
“大家保持警惕,我們已經被敵人攻擊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手段是什麼,但是目前看來ta可以削弱我們的能力。”殘念拔出雙刀,甩出刀柄與刀刃間的鏈條,雙刀旋轉出一個完美的圓周,直接斬開了屋頂和圍牆。
等煙塵散去,眾人發現,一大片的白色花朵居然長滿了鎮長的府邸,並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這,這些白花,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南岸不可思議地喊道。
“不要亂動!這些白花似乎就是原因所在,靠近它們會被剝奪生命力!”普洱瞳感受著白花生命的流動說道。
“現在先要出去,隻能從空中逃走,但是空中都是霧氣…可惡…”殘念一躍而起,攀著周圍的建築向上空的霧氣跳去。
“殘念,快下來!”南岸看著隻身前去的殘念卻無可奈何。
等殘念爬到房子的頂端,眼前的景象讓她屏住了呼吸,不單單是白色的花朵長滿了府邸,而是這些白花如同藤蔓一樣包裹住了整個小鎮,白霧從花蕊處緩緩噴出。
“這些白霧,是花粉,是這些白花的花粉嗎?”殘念不可置信地想著,“既然如此,那敵人就應該在附近才對。”
“殘念姐,有什麼發現嗎?”聽到底下同伴的聲音,殘念踩著建築跳了下去。
“白花以及花的藤蔓已經長滿了小鎮,並且把小鎮包裹了起來,我們需要找到操控這一切的人,ta就在附近。”殘念說著轉頭看向幾人的方向,卻發現空無一人。
“不對,他們剛剛還在這裏。”殘念跑出房間,但也不見其他人的蹤跡。
“混蛋,他們在哪裏!”殘念將一把刀甩出去,一下砍斷了房梁,隨著屋頂墜落的轟隆聲,一個獸出現在麵前。
“其實你的同伴也正說著一樣的話。”那個獸說道。
“這一切,都是你幹的吧。”殘念看著眼前的獸,明明是獸,卻說著標準的人類語言,尖銳的牛角,漆黑的瞳孔,卷曲的長發以及標誌性的衣服,看起來就像是常年做渡河生意的船夫。
“如你所見,你現在已經和你的同伴分開了。”他說道,“我的外號叫船夫,聽起來很奇怪吧,不過事實確實如此。”
“這片花海,還有霧氣,都是你的能力嘛。”殘念觀察著船夫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