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不必過多糾纏這些,喰隻是計劃的其中一環而已,真聽家族的血脈裏,有邪神的力量,自然會招致詛咒。”曼珠沙華似乎在隱瞞什麼事情。
“人類不可能得到邪神的語言,是你把這些東西教給人類的吧。”真聽願握住鉤鐮,指著曼珠沙華。
“哎呀呀,真聽願,你還是像以前那樣衝動,我隻是合理的利用而已,詛咒降臨隻能怪喰自己太著急了。”曼珠沙華捏住周圍漂浮的絲線向後猛地拉扯,真聽願後方倒下的樹木立刻向真聽願的背後飛來,她甩出鉤鐮,輕鬆地切斷了襲擊的樹木,眼睛卻一直看著曼珠沙華,她不緊不慢地說道,“是你,毀了整個家族。”
“我也沒說不是啊。”曼珠沙華漫不經心地搓著手指。
真聽願憤怒地甩動鉤鐮,向曼珠沙華衝去,一路上的氣流被高速旋轉的鉤鐮鼓成了一道旋風。就在真聽願揮出鉤鐮的同時,曼珠沙華向上提起絲線,一個淤泥堆積而成的高大泥人一拳將真聽願打在地上。
“長進不小。”真聽願擦掉嘴角的鮮血,使出能力湮滅向泥人砍去,被鉤鐮觸碰到的地方立刻消失,被湮滅殆盡。真聽願順勢將鉤鐮向下拉扯,鉤鐮的刀鋒向曼珠沙華飛去。曼珠沙華把絲線交織成一個扇麵,但具有湮滅效果的飛鐮直接穿過了這道屏障,將曼珠沙華一擊砸向地麵。真聽願穩穩落在地上,朝著曼珠沙華的方向看去,卻不見她的蹤跡。
“曼珠沙華,日後要是再遇到,我不會放過你的!”真聽願收回武器,跑去查看自己部下的傷勢。
次日,真聽願將情況彙報給了牙耳。
“看來,真聽家族是內部除了曼珠沙華這麼個內鬼,才導致詛咒降臨。”牙耳用手托著臉分析道,“按你剛才說,曼珠沙華可以操控死物的力量加強了,那是不是有一種可能,她投靠的,就是喰呢,畢竟真聽家族的死靈之術裏就有喰能力的影子。”
“目前看來,她的行為和所作所為確實是像在為喰掃清障礙,抱歉,牙耳大人,真聽家族一直到現在都在給這裏惹麻煩。”真聽願抱歉地說道。
“無妨,了解了她的能力,下次再遇到,她可就沒那麼容易逃走了。”牙耳看向窗外的樹林後的一座座雪山,那裏是他被牙家撿到的地方,現在,輪到他守護這裏了。他轉頭向真聽願說道,“你回雀歸吧,茱萸那裏一定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幫忙,這段時間也麻煩你了。”
“今後對抗邪神的事情隻會越來越多,牙耳大人若還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我好了,告辭。”真聽願走出屋子,緩緩帶上門,沿著樓梯向下,拐角處正好可以看到雪山的一角,在雪山最頂端,是空羚姑娘的家鄉,那裏生活著高原雪山羚羊血統的空家,作為守望雪山邊界的家族,喰的襲擊得手空家也需要承擔責任,空羚這段時間就返回家族處理這些事情去了。
“人各有命,該相見的,該離別的,都會到來啊。”真聽願看著白皚皚的雪山,不禁感歎到各個家族的命運,他們有的繁榮,有的剛剛新生,有的悄然消失,有的苟延殘喘,命運無論將手指點在誰的身上,是個人或者是群體,所顯現的都是不可抵擋,不可改寫的既定。
雪山山腳下,空羚處理完了事情,向家人告別。
“孩子啊,這次事情是我們辦事不力,回牙耳大人那裏,一定要有個好的態度啊。”空羚年邁的祖父囑咐道。
“明白了爺爺,您放心就好了,這段時間不要帶家裏人出山,現在汙染四處蔓延,五城都拿不出多餘的精力來幫助其餘家族了。”空羚背上長弓,轉頭說道。族人紛紛點頭,空羚這才放心離開了。
路上,空羚路過了已經安插好的封印法陣,周圍一片狼藉的樣子不難看出昨日在這裏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空羚額頭上的吊墜開始微微發出共鳴聲,那是可以抵擋汙染的雪山雪蓮玉發出的警告。一陣烏鴉鳴叫從樹林深處傳來,玉石立刻發出一陣刺耳尖銳的聲響,空羚朝著側麵後空翻,一隻快速衝來了烏鴉與她擦肩而過,一下子撞在樹上變成了肉泥。
空羚轉身向身後看去,接踵而來的是報成一團的動物殘骸,這些是灰冉冉等人那一戰遺留的殘兵。
“清理一下吧。”空羚拉滿了弓弦,周圍的空氣在弓弦繃緊的瞬間被凝固,強大的能量彙聚在箭頭,隨著空羚鬆手,弓箭幾乎是拽著身後的空氣向殘骸團射去,四周的土地被飛馳箭矢刮起的強風撕裂,變成一道筆直的凹槽,在射中殘骸的那一刻,四周的事物被拉向箭頭的中心,隨後在高壓之中爆開,在樹林裏炸出一個深坑。空羚將弓箭重新背在身上,頭也不回地朝著狼顧城走去。
“汙染如此嚴重,牙耳大人按兵不動,到底是有怎樣的謀劃呢。”空羚敲了敲額頭上的玉石好奇地想著。
喰的勢力逐漸強大,真神級別的邪神可以輕鬆捧起一塊地殼,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消滅一個文明,獸的文明危在旦夕,五城的人們或許早已不再向天空祈禱,命運的齒輪早已被邪神們拆散,現在,能拯救他們的,隻有自己心裏留存的信仰與熱血。空羚看向宏偉的狼顧城,連接著長城的它如同巨人的肩膀,古銅色的牆磚流露著歲月的痕跡,巡邏的士兵看到趕來的空羚趕緊打開了城門。
空羚登上城牆,走進城主的府邸。
“牙耳大人,空羚前來複命。”
“剛剛那些,你都看清楚了吧。”牙耳一隻胳膊撐著窗戶,側身看向遠處空羚剛剛戰鬥的地方。
“看清楚了,詭異地很,會動的屍體。”空羚點了點頭。
“不合乎常理,這就是邪神的權能,混亂的權柄,喰已經進入世界之內,我有個想法。”牙耳轉頭看向空羚。
“什麼想法?”
“組建獸文明的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軍隊,聯合我們文明所有可能的力量。”牙耳堅定地看著空羚,“如果從現在就開始,還來得及,命運是不會說話的啞巴,總是在災厄降臨的那一刻才展示出它的目的,我們要和時間賽跑了,空羚,獸文明早已踏入滅亡的風暴,我們注定要被時代所消滅,但在這之前,我們還有希望。”牙耳走向辦公桌,拿出了一塊和空羚額頭上一模一樣的玉石說道,“當年我被遺棄在雪上荒野,是空家把我救了下來,然後將我交給了受石斛上仙庇護的牙家,這份恩情,我記得,你們不嫌棄我這個外來者當城主,我已經很感激了。”
空羚看著那塊雕刻著狼頭的玉石,笑了笑,“牙耳大人不必這樣,您說過,每一個守護文明安危的人,都有被尊重,銘記的資格。”
“多謝。”牙耳欣慰地說道。
雁鳴城裏,剪花正在陪王不留行製作藥物。一旁的普洱兄妹賣力地搗著藥。
“剪花大人,這藥搗不爛呀,爪子都要磨禿嚕了。”普洱瞳甩了甩手抱怨道。
“汙染逼近,草藥也受到影響,變得又幹又硬,城外種草藥的平原早就不能再種了。”剪花看著藥罐裏不成樣子的植物歎氣道。王不留行轉身揪了揪普洱牙的耳朵,讓他和妹妹去休息。
“不留行,你說普洱家的那兩個小家夥到底能不能列入到副將裏啊,感覺他倆沒什麼戰鬥經驗。”剪花依著王不留行問道。
“獸不像人類那樣聚居,現在要組建軍隊,隻能學著人類征兵然後操練,他倆是武將世家普洱家族的血脈,就算現在還小,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王不留行看著和普洱瞳拋毛線球的普洱牙,這個狸貓血統的少年和他的妹妹都將麵對一個未知的未來,當然,所有人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