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泠兮興奮的從龍椅上躍起,撲向母後的懷抱。
“兮兒,母後帶你去找父汗。”母後挽起她的手走向殿後。
父汗,父汗,你在等兮兒嗎,你真的在等女兒嗎?
恍恍惚惚隨著母後來到一處極其幽靜的宮殿,一棵梅花樹下,父汗正揮筆疾書,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覺那背影愈發的熟悉,愈發的親切。
忽而,他抬頭,淡笑道,“兮兒也來了。”
那麵容、那笑音、竟真的是父汗,父汗原來在這裏。
“父汗!父汗!”泠兮朝著雪城仙寕撲了過去,宛如小女孩一般蹭在父汗懷裏撒嬌。
“哈哈,你這個小丫頭,還是沒長大。”雪城仙寕,無奈的搖搖頭,摸著泠兮的頭頂。
泠兮咬了唇,伏在父汗懷裏久久不語。
“這般孩子氣,若是父汗不在了,你可怎麼辦。”雪城仙寕含笑歎了一口氣。
父汗會不在了,不在了,不在....
這一語,猶如石破天驚,敲醒了泠兮,父汗早已經不在了,不在了。
泠兮驀地抬頭,掙開雪城仙寕的懷抱,原來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幻境。是無塵!他織出的幻境。
“兮兒,你去哪裏,不要到處跑,留在父汗的身邊,不要走!”泠兮轉身丟下雪城仙寕,身後傳來父汗淒婉的哀求,說不出心中是何種滋味。
無塵終究是不夠了解她,至高無上的權位與虛構的親情留不住她前進的步伐。
隻覺眼前場景隨著她飛快的腳步,快速變幻。
頃刻間,一片草原從腳底一直延伸到天邊。
一輪冰輪靜靜懸掛在中天,淡白色的無名花在月亮下展顏綻放。泠兮如置身花海和無邊無際的草海,青草味,花香味,還有玉無塵的琴聲。
他靜靜的坐在似是與天相交的地方,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讓人誤以為他是天上走下來的仙人。
“到現在,你一定看出,其實這一切不過是冰玄琴織出的幻境。”
“是的,我早已猜出這是一場幻境。從我看見你手中的冰玄琴時,就猜到了。”泠兮輕輕點頭,心下明如明鏡。 雪顏花之咒、城門之戰、現在的引鳳台攝魂,都是他一手織出來的幻之境,隻是幻境中唯獨不能攝魂,被攝魂之人永遠出不了幻境。
“這個亂世不能再延續下去了,天意已現,帝王星降,我隻能將北帝南皇的魂魄燃盡,才能喚醒天眼,看見真正的帝王之身。”玉無塵歎息一聲,仰頭看月。
“你說謊!其實,在你拜訪千山老人時就已經知道誰是真正的帝星了,現在你隻不過是想用他們的魂魄喚醒九天玄鳳!達到你輔助帝星的目的!”泠兮朝他一步一步走去,腳下草地瞬間枯萎,幻化為潔白的石階。
玉無塵目光深沉的看向她,眼中有一種東西令泠兮心頭一跳,那種目光,竟是她從未見過的,絕望、失落、震驚、無奈、一種透骨的蒼涼,竟還有一絲扼心的悲傷。難道她之言錯了麼、
他若是不知道帝星是誰,怎會用盡心機織此幻境!
“在你心裏,我竟是這般模樣...”玉無塵撥動手下琴弦,空中,一隻鳳凰涅槃而生,漸成雛形,火中鳳凰緩緩抬頭,衝天而鳴,似是想要衝天而飛去。
周身被熱氣包圍,無邊無際的熱浪朝她撲打過來,腳下已成了火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