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見向三位搜查官報告了情況之後,大家都明白繼續再往下問也沒用。於是,三人的工作 也停了下來。
“仔細想來,如果有人來叫醒村田,根本不能保證同室的我不會察覺。”淺見喃喃地說道,“不論如何,一個企圖構築‘完美犯罪’的凶手是不會冒這種風險的。”
“是啊。”岡部也點了點頭。
“這麼說,村田仍然是自己醒來,悄悄地出門的。”神穀下結論似地說道。
“可是,那個村田居然能夠不用叫就自己醒來,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會不會有什麼方法呢?”
淺見仍然不甘心放棄他的“早叫說”。
“是啊。”阪口點了點頭。
“村田如果有移動電話問題就簡單了……”
因為是無意間的一句話,淺見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注意到。
“啊?這是什麼意思?”
“嗯?什麼什麼意思?”
阪口一臉的迷惑。淺見岡部和神穀都把視線集中在了他的臉上。
“你剛才說的‘如果有移動電話’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啊,我是說如果村田的行李裏麵有移動電話就可以用來當做鬧鍾了。”
“當然了……怎麼?淺見先生不知道嗎?”
阪口用難以相信的眼神看著淺見。
“是啊,真不怕你笑話,我沒有用過移動電話。我們家的‘憲法’中是禁止使用移動電話的。”
“其實我也沒有移動電話。”
岡部搔著頭說。神穀也不滿地說:“我也沒有啊。”
“是這樣啊,其實,移動電話裏麵也有鬧鍾的功能,而且有的還可以設置為振動,不會驚擾他人。”
“真的?”
除了阪口以外,三個人都像呆子一樣張大嘴愣著。
“有這種東西你怎麼不早說嘛?”
岡部非常吃驚地說。
“……可是,我想村田的行李裏麵並沒有……”
“那是凶手拿走了唄。或者是凶手借給他的也說不定。”
“啊,對呀!”
這次是阪口露出了一副傻相。
“這麼一來,‘叫早’的問題就解決了嘛。”
高興之餘,淺見決定繼續討論下麵的問題。
“接下來的問題是村田為什麼早起以及幾點鍾起的床。那天已經接近香港諸島,我想乘客們有很多人很早就上了頂層甲板開始了觀光。由此可見,村田在早晨五點左右起床,最遲也在五點半之前就離開了房間。可以推測他必須在乘客們起床之前去一個地方做好準備,等待時機。”
“他可能是想在停靠香港之前幹一件事。”
岡部用緊張的表情說道,淺見也點頭表示同意。
“可以想像的恐怕隻有毒品交易了。進入海港時,拖船會接近‘飛鳥’號,領航員將從拖船上進入‘飛鳥’號船內。也許那個時候有可能進行毒品交易。”
“問問看吧。”
岡部用船艙內電話叫來了花岡事務總長。花岡立即趕來了,雖然仍是滿臉笑容,但心裏一定相當緊張。
岡部說明了毒品交易的事,問題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花岡大叫起來:“不可能!”他的臉上表現出了此前從未見過的嚴肅。
“領航員參與毒品交易,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性?請不必生氣。而且,能夠參與毒品交易的不隻是領航員,拖船駕駛員也可以。”
“開什麼玩笑。領航員由一名‘飛鳥’號二等水手和一名保安人員帶領前往船橋。拖船駕駛員要駕船不能分身,而且他根本不能接觸到‘飛鳥’號人員。難道你懷疑‘飛鳥’號工作人員也會參與毒品交易嗎?”
花岡漲紅了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那種氣勢好像在警告說,如果再說這種無理的話,就算是警察,我也會不客氣。
“我明白了。我並不是一口咬定有這回事,完全隻是聽聽你的意見以作為參考,請你不要誤會。”
岡部反複解釋之後先讓花岡回去了。花岡出門後,過了一會兒岡部說道:
“他雖然那麼說,但還是不能肯定領航員絕對沒有把毒品帶入船內的機會。”
“沒錯,要說機會的話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有‘絕對’。”淺見也附和道,“隻是,那並不能解釋村田為什麼被殺。”
“嗯……那倒是,會不會是毒品交易過程中發生了衝突呢?”
“比如說什麼衝突呢?”
“嗯……”
岡部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兩個部下,但兩個人都無能為力地把頭轉向了一邊。
“暫且不管是什麼樣的衝突,村田偷偷摸摸起得那麼早,我覺得目的是毒品交易的可能性 相當高,淺見先生怎麼認為呢?”
“嗯,我也這麼想。隻是我覺得後來村田被殺會不會是毒品交易本身就有問題呢?”
“嗯?這又是什麼意思?”
“要把村田這種惡棍引誘出來,以毒品作誘餌不是最有效的嗎?”
“你是說凶手從一開始就有殺村田的預謀,然後以毒品交易為餌,誘他進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