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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把陳言和蕭崢送回了小區後,兩人就徑直回到了家裏,麵對李悅和母親的關心問候,陳言並沒有顯示出多少激動的情緒,雖然都是笑著和她們說話,可饒是蕭崢都發覺到,陳言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起來了。
洗了個澡,和李悅三人吃過了晚飯後,陳言的氣色明顯好轉了不少,但依舊時而皺著眉頭,沉默寡言著。李悅也發覺到了他的異狀,於是去問蕭崢,但對方依舊是一問三不知,隻說可能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太疲倦了,休息下就好。
隨意聊了一會,蕭崢就起身準備離開,但又卻被陳言單獨拉到了陽台上。
麵對陳言的提問,蕭崢聳了聳肩膀,無奈道:“她的老家我都親自去過了,問了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去哪了,隻說是在國外留學。”
陳言皺眉道:“會不會是她的父母隱瞞你?”
蕭崢攤手道:“那我就沒辦法了,我總不能對她的父母用粗吧?”
他歎了口氣,道:“哥,你也別著急,接下來我還會去問問她的朋友和老同學,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你這邊也好好休息幾天,過幾天《達人秀》就開始了,找她的事情,你就交給我就行了,我保證滿世界跑都給你找出來。”
陳言吸了口雨後的清涼氣息,點了點頭,低聲道:“也隻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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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陳言獨自一個人坐在客廳裏麵,隻開了一盞燈,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目光一直定定的看著茶幾上的鏈子,以及那個鑲著照片的掛墜。
這隻是一張黑白照片,而且顯然是翻版刻印出來的,看起來有些模糊,但是對於陳言而言,這張相片卻有著極其深刻的意義,以至於心中不時泛著真真的酸楚。
“陳言,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我已經留下了一個終身遺憾了,再承受不起第二次,所以如果要死,我們就一塊吧”
這句話不斷在陳言腦海裏回蕩著,想到當時曹香葉說這話時的一言一動,他的心就抽*動得厲害,腦海裏的禁錮仿佛也被猛烈撕開了一般
“難道這就是你一直以來不計回報幫助我的真實目的嗎……”陳言吃吃的說著,說不清心裏究竟是什麼感覺,隻覺得空空蕩蕩的,顯得荒涼。
最後他拿起這條刻印著時光的掛墜,深深的又看了眼,忍不住低下了頭,雙手撐著額頭,眼睛緊緊的閉著,隻覺得滿嘴苦澀。
“哢吱~”
一聲輕微的門房打開聲忽然回蕩在了客廳裏,陳言一怔,抬起頭才發現母親走了出來。
“媽,您怎麼還沒睡?”
母親輕輕笑了下,小心翼翼的關好了房門,走到了他旁邊坐下,笑道:“小悅已經睡了,我看客廳的燈一直開著,不放心就出來看看。”
她看了眼兒子有些失落的神色,輕聲道:“怎麼了?是工作的事情太操勞了吧?哎……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次了,讓你別一直這麼拚命,雖然你現在事業是越做越大了,可是媽心裏卻越來越擔心,總覺得你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連帶著讓小悅也為你擔心。”
“媽。”陳言鼻子一酸,握住母親的手,搖頭道:“我不累,真的一點都不累。”
“你這孩子,就跟你爸一個脾氣,什麼心事都往自己心裏塞,一口氣都不肯鬆。”母親拍了拍陳言的手,歎了口氣道:“事業有成固然是好,可是如果因為這點犧牲了自己的快樂,那就太不值得了,人要學會知足,才能常樂。其實你現在大可以停一下,多陪陪小悅,可能你以後就會越來越發現,和家人一起開心的生活,比什麼都來得貴重。”
說到這裏,母親的眼眶有些紅潤起來了,似乎勾起了什麼往事。
陳言看了無比揪心,知道母親又想起了過世的父親,忙安慰道:“媽,您放心吧,這次事情結束後,我就馬上和李悅結婚,接下來好好陪著你們婆媳倆,讓你盡早抱上孫子。”
母親吸了口氣,欣慰的點點頭。
陳言看著母親的鬢角都出現了白發,心中又是一痛。其實放下手裏的事情,往後多花時間陪母親和李悅的想法,他很早以前就有了,可是經過了這兩天的遭遇後,他愈發覺得自己必須珍惜好和親人、朋友在一起的每一分鍾,尤其當他像是臨終托付一樣和曹香葉交代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欠了他們太多了,以至於自己麵對死亡反而沒有多少恐懼,心裏卻被虧欠造成的悔恨給占據滿了。
沉默了會,陳言忽然發現左手上還握著那條鏈子,心裏一動,猶豫了下,開口問道:“媽,你有怪過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