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一聽是廣陵散,天下象是泄了氣一般,再也沒了剛才的興趣。
這下換謝靜安好奇了起來,挑著眉問道:“怎麼?這首古曲難道還入不了你的眼?”
“怎麼可能?這麼廣陵散可是號稱天下奇曲呢,怎麼會入不了眼?重續失傳的古曲可是件大事,我們就不耽誤您了,等您把曲子給校譜出來後,一定要讓我好好欣賞欣賞……”天下的話,說的很誠懇,可是眼裏卻帶了幾分不耐煩。
謝靜安靜靜地看著天下,突然衝遠處招呼了一聲,說道:“新雨,把殘譜和我的琴拿過來!”說完,他又叫來一旁侍立的使女將長幾上的杯盤碗筷全都收了下去,半點也沒理會楊林跟天下他們難看的臉色。
那個新雨看起來有個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很清秀,行動之間,帶著幾分儒雅。他雙手捧著琴,那本殘譜就放在琴上,在謝靜安的示意下,將琴和殘譜都放在了天下的麵前。原本圍在那邊的另外幾個年輕人,也跟著新雨走了過來,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天下。
天下瞪了謝靜安一眼,又看看了麵前的琴和殘譜,一副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樣子,問道:“這是幹嘛?”
“試試看,這曲子我們已經把開頭部分給弄出來,你來彈一下試試……”謝靜安象是看不出來天下不高興一樣。
“不要!”天下明明白白的拒絕道:“彈了,會被你相中,被你相中,就要拜師,拜師以後就會被人管,我才不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不彈!”
“哼!還真有不知道什麼叫害臊的,這樣的話都說的出口,還真沒見過,小小年紀口氣就這麼大……”那幾個年輕人中突然有人冒出這樣一句話。
天下瞪了那人一眼,卻沒吱聲,隻是擺去了副打死也不彈的架式。
謝靜安有些失笑地看著天下,無奈地搖著頭說道:“我隻是想看看你的琴藝,要知道,雲槿先生雖然寄居在風月齋,可是他的琴藝卻是一流的,他既將家傳的寶琴送給了你,就不免讓人好奇你的琴藝,所以,今天隻是單純的彈曲,與拜師無關,我的本事還沒厲害到去收雲槿先生的甥女做徒弟的地步呢……”
天下看了看一臉玩味的謝靜安,又扭頭看向羅成。羅成也被這種狀況弄得啞然失笑,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彈吧,你今天要是不彈的話,估計謝先生晚上都要睡不著覺了……”
天下歎了口氣,伸手將那殘譜放到了一邊,輕輕撥弄琴弦試了試手,音色很正,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擺好了姿勢,就要彈奏。
“你……你不看譜嗎?你要彈什麼?”剛才嘲笑天下的那個家夥驚叫了起來。
“那是我的事!”天下輕蔑地看了那人一眼,笑著對謝靜安說道:“我可是隻彈一遍喔,你可要聽好了,不過,建議你最好拿紙筆記著……”說著,她靜了靜心,輕舞指尖,“錚錚棕棕”地彈奏了起來。
幾個音符流淌出來之後,就聽謝靜安一聲驚呼:“廣陵散!你彈的是廣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