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為什麼不馬上趕去我家,幫我看看娘的病情,而非要來這裏拿東西呢?”
“這就是你不動了。”謝堂春道,“你看,這麼大的雪,從那間養了小動物的房子來到這裏都走的這麼吃力,更何況是從這裏去你家呢?齊小五,你應該也是走了很久吧?”
“是啊。”小男孩點點頭,天真的問道,“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你想一下,如果說到時候黃埔大夫看到了你娘,確定了她的確是生了一種並,但是那種病需要治好的話就要用到一些隻有他這裏才有的藥材,那又要怎麼辦呢?”謝堂春問道,“難道說,還要再艱難的走到這裏來一趟拿藥嗎?”
“對哦,我怎麼沒有想到?”齊小五拍了拍腦袋,“還是姐姐你聰明!”
“好了,這不是聰明,如果你認識黃埔大夫久了,你就會知道,他是一個非常聰明和盡責的人。”
謝堂春說著,便看了一眼那件小房間的門。
“姐姐您跟他很熟悉嗎?”小五問道。
“我啊?我算是和他很熟悉了,但是也算不那麼熟悉。”
謝堂春說道。
“好難理解啊。”齊小五撓了撓頭,皺著眉頭,眯著眼睛看著謝堂春,“姐姐,你說的話都好深奧哦。”
“深奧嗎?”謝堂春說道,“等你以後長大了你就知道,其實這些話你早些懂是一件好事,以後可以省了很多傷心的事情。”
男孩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就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立即抬頭問謝堂春,“對了姐姐,你剛才說的,為什麼要拍木頭啊?”
“嗬嗬,你還記著呢,那是我聽說的一個習俗。”
謝堂春正要具體地說這個習俗呢。就被突然從房間裏出來的黃埔日出給打斷了。
之間這個胖胖唉唉的男人手裏提了一個用藤條編織成的大筐子,筐子真的非常大,似乎裝了很多東西一樣。
而看著黃埔日出拎著這個筐子的表情就知道,似乎這個框子裏麵真的放了太多的東西,以至於他拎著那麼費力,非常沉重的感覺。
“呼……總算是收拾齊備了,好久沒有帶著這麼多的東西出診了。”
黃埔日出誇張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說著,“齊小五,你娘不管是什麼病,哪怕是閻王說了要他的命,我也要把他給救回來!你放心吧!”
齊小五聽到這個話,真心地覺得高興,立即道謝,“謝謝黃埔大夫!您真是一位宅心仁厚的神醫啊!”
“恩,沒關係。”黃埔日出的臉色突然就變得沉重了一些,說道,“主要是,我覺得這可能是我黃埔日出這一生中最後一次出診了吧?”
聽到這裏,謝堂春心裏也是一陣難過。
其實,眼前的這個大夫曾經拒絕了很多很好的入宮當太乙的要清,但是他都拒絕了,想起來也就是想要在這山林民間給百姓看病吧?
他這麼好的一個人,但是始終沒有人能夠真正的理解他,也許就是這樣,才讓他真的有些心灰意冷的想要幫助陳子澄義父去完成這個需要活出性命的任務吧?
從他現在有些寥落和遺憾的眼睛裏麵就可以看出來,他真的是非常喜歡行醫治病,不想就這麼再也不能出診了吧?
“唉……”謝堂春開口到,“義父,您不要難過了好嗎?別再提這樣的事情了,好多事情都是說不準的,也許以後會有更好的事情發生呢?也許您不用這麼早就死掉呢?”
“啊?死掉?”齊小五聽到這個詞心理麵閃過一絲驚恐,“為什麼?您是一個神醫,是這個世界上遺書最高明的大夫,您怎麼會死?”
“我怎麼就不會死呢?”黃埔日出笑了,他拍了拍齊小五的腦袋,“不過我能在死之前認識你這麼個可愛的小子,也是覺得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可是你就是不能死啊!你如果死了,有多少人的生命就會救不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