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的夏天,我們村子裏有很多很多人,有大人也有小孩。沒個夏天的夜裏,我洗過澡之後,就會穿著單單的小裙子,和小朋友們在門口的大樹下麵陳良聊天捉螢火蟲。”
謝堂春的臉上浮現了一層薄薄的光芒,那種光芒點亮了她的小臉,看起來非常可愛,一點都不醜陋。
黃埔日出很想跟她說,幹女兒,其實有的時候你真的一點都不醜,甚至還挺漂亮的呢。
當然了,最後他還是沒有開口,因為反正她很快也就要變臉了,而且他並不想打斷謝堂春如此美好的回憶。
“那個時候,我們那些小朋友們,警察是玩著玩著就困了,然後就睡在大樹下麵的席子上。而那群大人們依然還是坐在我們的身邊聊天,保護著我們。
“偶爾我會睡醒,翻個身,朦朧中就可以聽到大人們說話的聲音,這讓我覺得非常有安全感,他們在聊天,我們這群小朋友們就安心的和看著村子的大狼狗們睡在一起。
“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因為我覺得自己是被保護著的。直到後來戰亂,我們這個村子裏的人跑得亂七八糟了,那些美好的記憶也就沒有了。我爹娘後來都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了?是戰亂中死了?還是走散了,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再見她們一麵呢。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見麵時候,他們他們還能不能記得我是誰。”
“或許不會了。”黃埔日出道,“打哦那個時候,我已經給你換臉了,你一定已經成為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姑娘了,可以給他們一個驚喜。”
“是啊。”謝堂春的臉上仍然帶著笑容,“真希望能有那麼一天。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他們對我會不會也有擔心過呢?”
“當然會擔心你。”黃埔日出說道,“隻要不過是失散,而不是死亡,還活著的話,一定會掛念親人的。那是骨血的至親,流在血液裏的思念和感情,不可能不擔心的。”
“是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掛念她麼,他們一定也是一樣的心情。隻是如果真的有機會讓我見到他們一麵,那這中間這麼多的痛苦我肯定不會告訴他們,到時候讓他們看到我漂亮的樣子,他們會認為這些年我過得很好。”
謝堂春說道,“要不然,他們或許會自責吧?”
“一定會。”黃埔日出說道,“他們對你有責任,有責任保護你,照顧你,可是這麼多年來,你隻有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一切,現在還要麵對這樣的手術和一個大計劃。”
提到這麼個大計劃,謝堂春的心裏就難受。
說這麼多,說的好像自己真的有那個福氣去遇到他們一樣。
也許,他們已經死了,更也許他們根本就忘記了自己,或者也以為自己死了,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呢?
“其實現在好了,不管以後會遇到一些什麼,你人便飄了了,而且心理麵有一個這麼好的希望,生活就總是美好的對不對?”
黃埔日出說著,就又喝了一口熱茶水,“其實,在我們這些年裏,過的都不開心。所以我們做的事情才很有意義。再也不會有人遇到像你這樣的經曆,因為戰亂喝家裏人失散多年,獨自一個人生活著。能夠生活安定,這是老百姓最高興的事情了對不對?”
“是的。”謝堂春到,“所以,有的事情總得有人去做,有些苦難總的有人去手,其實,這些都是值得的。為了別人別再瘦我們受過的苦。”
黃埔日出笑了笑,繼續道,“如果女人能都像你這麼明知李其實也挺好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女人一陷入愛河就不行了。”
“你是說,小蓮打翻了那杯水之後,她和秀珍姑娘吵架了嗎?”
謝堂春的問題讓黃埔日出簡直要噴出茶水來,“果然是女人了解女人啊!但是呢,小姑娘,你還是小了點。當時她們的確是都不高興,但是並沒有吵架。”
“那不是挺好的呢?”謝堂春道。
“好什麼好啊!其實說實話,我真是寧願他們吵架啊!”黃埔日出愁眉苦臉的皺著眉頭,就好像瘦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啊?難道她們還做了什麼比吵架更讓你難受的事情啊?”謝堂春問道。
“當然了。”黃埔日出道,“你猜一猜。”
“難道她們打架了?”謝堂春有點難以想象,“這不會吧?以笑臉的性格,那麼隱忍的一個女人,應該不至於和人家打架吧?這不像他吧?我覺得我義父好像不喜歡那些打架粗魯的女人啊?”
“你倒是真的很了解你義父呢。”黃埔日出說道,“就是因為他不喜歡太粗魯的女人,所以這兩個女人就一點都不粗路,非常文明的你一言我一語,甚至還帶著微笑的暗潮洶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