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說的是。”黃埔日出看著謝堂春舉起茶盞的樣子,突然之間心裏翻出一陣苦澀。
這個曾經是屬於他最好兄弟手足的位置,現在已經空了下來,盡管現在作者的是他的幹女兒,那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當年的哪位兄弟如今真的已經死了,他不會再回來了。
上一次見他的時候,好像覺得他永遠不會死,還會再來一樣,可是現在的現實卻是,故人已去,不會再來了。
於是心痛無法控製的用了上來,眼睛裏瞬間就充滿了眼淚,舉起茶杯的手就已經開始控製不在的顫抖了。
“前輩,您如果真的想哭,那就哭出來吧。”謝堂春看著黃埔日出,心理麵也是充滿了苦澀。
“如果我哭,你會笑話我嗎?”黃埔日出說道。
“我曾經因為失去了義父而自盡,您也沒有笑話我,還把我給就火了。”謝堂春笑了笑,可是嘴角剛一上揚,她的眼淚也已經留了除了。
“嗬嗬,好孩子……好孩子啊。”黃埔日出放下茶盞,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老頭子!老兄弟!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黃埔日出終於不再控製自己的感情,看著窗外的飛雪,大聲的說著,“陳子澄!我黃埔日出這輩子,能有你這麼一個兄弟!我當真是死而無憾了!如果可以,下輩子再做兄弟吧!這杯桃花茶,你當年就是不願意喝,嗬嗬,如今,我再次敬你,你愛喝就喝了,不愛喝,你就出來在跟我理論一番吧!”
說著,黃埔日出站了起來,捧起茶杯,顫顫巍巍的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忍住窗外的風雪,將茶杯裏的熱茶全部倒在了窗外的雪地上。
然後他關上窗戶,轉過身來,滿臉都是眼淚。
終於,神醫黃埔日出再也忍不住,站在那裏,痛痛快快的哭了出來。
直到現在,他才感受到,兄弟的死讓自己多麼的難過。
謝堂春流著眼淚,走到黃埔日出的身邊,將他浮起來,就像扶著自己的父親一樣的將他扶到桌子旁邊。
又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再給他倒了一杯慢慢的桃花茶,推到他的麵前說,“黃埔前輩,義父一定知道您的新意。”
“能夠麵對自己的情感,真的很好啊。”黃埔日出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那個小壺,“他真的再也不會來了,再也不會來跟我吵架了。”
“是啊,再也不會了,所以我們更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知道嗎謝堂春,其實吧,當你衣服第一次跟我談起這個機會的時候,我就特別難過。”黃埔日出說,“他說,他要為這個計劃付出生命,當時我雖然裝作生命感覺都沒有的樣子,還對他說,你這個老頭子,早就應該死啦!但是我心裏是非常害怕的,你可知道,每次他一走,我就怕他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來告訴我他死了。”
謝堂春點點頭,她非常明白這種感覺。
就好像當謝堂春幾乎確定了陳文忠對自己的感情不那麼純粹的時候,沒回陳文忠對自己開口說話的時候,他都擔心對方是要告訴自己,他已經不在乎自己了,想要離開自己。
這是非常折磨人的感覺。
“所以,當我昨天晚上,看到同西客站的房子著了火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天終於來了,陳子澄這個老家夥真的是撕了。”黃埔日出的眼淚又用了出來。
“可你知道嗎?我當時的感覺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黃埔日出擦了擦眼淚,自嘲的說,“嗬嗬,我當時對著那個著火的房子說,陳子澄,你死了真好,我再也不用每天都擔心你會死了。可是,我再也沒有你這個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