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經曆了太多離別的事情,謝堂春已經有些沒有勇氣再去麵對告別了,所以她不敢再去推搡黃埔日出,就這麼遠遠的安靜的看著他呼吸的起伏,那麼就可以對自己說,她還是活著的,自己還是並不是一個無依無靠的人,可是如果真的繼續去觸碰黃埔日出的身體,萬一真的感觸到了他的僵硬和冰冷,真的麵對了他的死亡,哪怕沒有輕聲的念頭,還是會趕到無比的心痛。
於是就這樣,謝堂春隻是坐在那裏呆呆地看著,直到自己的眼睛裏衝滿了淚水,直到外麵的天色徹底的變暗。
後來,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謝堂春的眼淚都快要流不出來的時候,黃埔日出突然之間動了一下,起初謝堂春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所以她沒有敢輕舉妄動,隻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凳子上盯著對方看。
隻見又過了一會,黃埔日出的身體似乎又動了一下,一下接一下的鬆動了一會,黃埔日出就直起了身子,睜開了眼睛。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倒是讓謝堂春嚇了一跳。她已經在心裏默認了黃埔日出死了,不會動了,結果他卻就這麼輕易的動了起來,還睜開了眼睛,搞的謝堂春倒是真的有點害怕了,心裏犯起了嘀咕,他這是活著還是死了?這是詐屍還是真實的呀?
所以兩個人就這麼樣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好一會子,黃埔日出才突然開口,“你看什麼看啊?沒看過長得帥的人啊?”
這一句中氣十足的話,讓謝堂春嚇了一跳,隨即便湧起了一陣欣喜,就差要去擁住這個老頭子了,“你?黃埔前輩!你醒了?!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
聽到謝堂春這麼說,黃埔日出立即催了幾口,“呸呸呸!哪來這麼晦氣的話啊?我怎麼會死?我長命敗訴,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可是話剛說完,黃埔日出就覺得不太對勁,於是又咳嗽了一下,繼續說道,“不對,我過兩天就會死了,不過那是為了我的王朝而死,也是死得其所了。現在你還沒有換臉,我肯定不會死的,你放心吧!”
“可是,可是您剛才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就暈倒在桌子上了?”謝堂春問道,“您剛才真的是突然之間就倒下來了,而且還是一動不動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哦,這個嘛,咳咳,其實沒什麼,隻不過我這個人有病罷了。”黃埔日出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了自己有病這句話,讓謝堂春開始有點懷疑,她的並是不是病在了腦子裏了?
一有這個想法,腦海中的新大門就被開啟了。
對了,黃埔日出這麼性情古怪的喜歡考驗別人,說不定剛才就是裝死的,想試試自己會不會其它不顧,會不會再次自殺呢?
一定是這樣!看他現在這生龍活虎,紅光滿麵的樣子就知道,不可能是有什麼身體上的疾病,剛才肯定是演戲給自己看,然後沿著嚴重就忘記自己在演戲這回事了,直接就睡這了!這種事還真的是他黃埔日出做得出來的呢。
“咦?你為什麼會笑?”黃埔日出看到謝堂春眼睛裏麵的光芒從剛才的擔心和信息便成了一種笑意,十分微妙,帶著一些譏誚。
“因為我覺得黃埔大夫您就會嚇我,肯定不會真的扔下我不管,您都答應了我要給我換臉的。”謝堂春歪這頭,眨了眨眼睛,笑道,“就算是您不想給我還練了,但是您至少要完成對一副的承諾吧?您是他的至交好友,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偉大的王朝而願意顯出生命的人,您不可能這麼沒有責任心的,說要保護王朝又不保護了,對不對?”
聽到謝堂春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黃埔日出竟然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小姑娘你可真會說話,真是隨陳子澄那個老頭子,怪不得他能吸引那麼多美女的歡心了。”
“那是我說的是事實嗎嘛。”謝堂春說道,“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