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前輩與自己素昧平生,並不相識,可是他卻要給自己換一張臉,送自己一個新的人生。
但是自己剛才那麼別扭,一會兒覺得害怕了,再一會兒又覺得不信任人家了,到後來又開始生氣人家給自己考驗,這實在是讓謝堂春的心裏感到內疚——人家對你那麼好,可是你卻不領情。到現在,你知道你們相處的日子會越來越短暫的時候,再來傷心後悔,甚至舍不得,又有什麼用呢?
然而此刻的黃埔日出好像是看穿了謝堂春的心思,於是他笑了,對謝堂春說,“怎麼了小姑娘?你該不會是舍不得我了把?”
看到黃埔日出此刻的表情變成了一種十分微妙的戲謔,謝堂春心裏明白,他這是在哄自己,讓自己不要難過,於是她就對黃埔日出說道,“是的黃埔前輩,我當然是非常舍不得您了。您是我義父唯一被我所知的好朋友,有對我這麼好,還把我罵醒了,可是現在您對我說您可能會死,我…我當然心裏非常難過了。”
“你看你這個姑娘,什麼都好,就是喜歡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黃埔日出伸出手,想要替謝堂春擦掉她已經流出而不自知的眼淚,可是伸出手的瞬間,她就覺得這個動作太曖昧了,雖然自己是他的長輩,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心思,但是畢竟男女有別,所以黃埔日出此刻竟然感覺有些尷尬,隻能把守在空中饒了一圈兒,順便撓了撓自己的頭,接著說道,“好了你別哭了,你要是在流眼淚,別人看到就該以為我欺負你了。”
“前輩,你能不能不死?”謝堂春還是抽抽搭搭的,“我們可以不可以像個辦法,讓您別死?”
“唉,唐春,你不可以這麼感情用事。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郎中,我的任務是救每個垂死的病人,就像我剛才說給你聽的那樣,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生命,沒什麼會比一個人的性命更加寶貴了。”黃埔日出說道,“除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我們的王朝。”
看著黃埔日出這麼說著,謝堂春突然之間覺得,這個前輩的臉上好像蒙上了一層光輝,“你知道嗎?為了這個王朝,我覺得我們任何人顯出生命都不為過。但是當然,可以不去死就更好了。所以對我來說,如果可以有比死亡更好的辦法,我肯定不會選擇這條路的。然而現在,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可以用了,我們隻剩下了這一條路。”
“怎麼可能呢?!”謝堂春站了起來,看著黃埔日出,“前輩,不如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我們一起想辦法?”
看到謝堂春突然之間這麼激動,黃埔日出隻能先點點頭,安撫她說,“好了,你先坐下來,等到你換了臉,我會告訴你的,可有了把?”
“一定要換臉之後嗎?”謝堂春問道,“難道不能現在嗎?”
她很害怕換過長相之後,黃埔日出就不見了。
“我說小姑娘,不要這麼心急,年紀輕輕的,做事情這麼心急是不好的,知道嗎?”黃埔日出說道,“我跟你說,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身體調養好,等到到了適合做換臉手術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實施我們的計劃,聽到了嗎?”
謝堂春聽他這麼說,隻能點點頭,說道,“聽到了黃埔前輩。”
“好了,你看,外麵的天色也快暗下來了,這天氣啊冷的要命,就算是那些剛換過臉的畜生們再怎麼覺得熱,我們也不能就這麼任由他們跑去雪地裏麵硬是凍壞了自己,跟我一起出去看看他們吧,好不好?”
一聽說要去看那些換了臉的小動物,謝堂春剛才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就好多了,她本來就是一個喜歡這些貓貓狗狗花花草草人,現在聽說要去見一見那些新奇的物種,立即點點頭,仰著小臉說,“好吧,那我們現在去吧!”